“他們在做夢嗎?”宙斯在黃金車廂下面既懊惱又不解地小聲問道,“終結這一切?!怎么可能!”
“萬一他真的能呢?”沙格親身經歷過殘忍、血腥的角斗,所以,他打心眼兒里希望“這一切”真的能被終結。
說著,他趴下腦袋,看著場上那些拉車的同類,他們很快就要悲慘地死去了——他們之中應該沒有誰能像他這么幸運。這更讓他感到了角斗的“太罪惡”和“太殘忍”,他深切地認同孟兒剛才說的那些話,甚至覺得這只小白虎真是“太帶勁兒”了!
“能做到——”宙斯想了想,五官在他的臉上跳來扭去,“能做到的話——那我們倆以后怎么辦?”
“我還留在這兒看門唄!你呢,接著做你的老大,又沒人跟你爭!”
“細想想,好像是這么回事兒!這里不做角斗場了,我估摸著,也只能被改建成圓形大劇場,或是賽車場之類的——總之這么大、這么雄偉的一座建筑,在全世界又是屬一屬二的,人們肯定不會讓它閑置下來!那樣的話,我們還能各干各的營生,對吧?”
沙格把腦袋點得像篩糠一樣“就是這么個理兒!”
“我還是這兒的老大,你還是我的保鏢——里外里我們都沒吃虧,反過來呢!沒準兒我們還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很有可能!”沙格一聲聲附和著,其實他根本沒過腦子。
“那我們就可以救他們了!”宙斯拍著手歡叫道“先把虎王母子救出來,讓他們領了我們這個天大的人情,然后再跟著他們去救大衛爺爺,等到大衛爺爺來推翻角斗場的時候,我們還要幫忙——哇,這樣一來,我們就是這次偉大行動的頭等功臣了!”
“你不介意角斗場被推翻?”宙斯突然間的轉變讓沙格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們這只嘴硬心軟的小老鼠其實一直很想把白虎母子放出來,但小白虎偏不給他這個“機會”,所以他只好自己找個理由來當臺階下了。
“只要我還是這兒的老大,管他們人類要推翻什么!再說了,我其實也不喜歡那些血腥的搏斗,整天殺來殺去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鬧得跟世界末日似的,身為圣鼠的我居然能容忍這一切持續了四百多年——想想也太不像話了!”
“哇,你真不愧是我的老大,說得比我帶勁兒多了!”
“什么帶勁兒不帶勁兒的,別學那只小白虎說話!你給我聽好了,就算我把他們救出來了,那也是我在發善心,是我深明大義!你可不能跟他們好到一塊兒去!”
“你是我的老大,我只聽你的!”
“算你有良心!那只小白虎再對我大呼小叫的,你還是要教訓他,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那還用說,如果光比誰的嗓門兒大,我才不服他呢!”
“別的也不能服!”
“該服也得服吧?那畢竟是只老虎呀!”
“你是一條大獵犬,生來就是專門捉老虎的,難道你還怕他不成?”
沙格當然怕了,那兩只老虎現在被關在車廂里,只有他能把他們放出來,所以呢,他們自然不會把他怎樣。可一旦他們被放出來了,他再對那只小白虎不客氣,只怕他的虎王媽媽也會不依呢!
但他又不想惹惱了自個兒的老大,于是只好唯唯諾諾的全都應了下來。
“不對呀!”宙斯忽然叫了一聲,“大衛爺爺是讓我想法子把他弄到死牢里去,他怎么跑到蓋納斯那兒舉報起自個兒來了?他這鬧的又是哪一出兒啊!”
“我也想不明白,不行我們呆會兒溜進死牢去問問他吧!”
宙斯翻了翻眼珠兒,覺得沙格說得也對,眼下還是快些放出虎王母子要緊,于是他下令道
“好吧,我們現在就去把車廂打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