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走下了石階。
在他的身后,還尾隨著由蓋納斯領隊的近衛軍。
回到皇宮,一走進巨大的庭院,霍諾留就看到了放在那里的黃金車廂。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華美的皇袍,上面還濺著“神獸”的鮮血。
“我都干了什么?”他站在原地喃喃自語,他的臉色難看極了,五官也在神經質地抽搐著,“她也是母親,她怎么能逼著自己的兒子干出這種事?”
斯提利科走上前來,把一只手放到義子的肩膀上,霍諾留的身子立刻震動了一下。
他像陣旋風似的轉過身來,一看到義父他就再也壓抑不住了。他發瘋似的扯下頭上的皇冠,遠遠的丟到了庭院里的一個噴水池里。然后他又抓撓著金絲般的頭發,痛哭起來“我恨她!我恨她!我恨她!”
“你不能這樣說,她畢竟是你的母親!”
“她不是——不,她根本不配,她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我喜歡什么,她就要破壞什么;我喜歡哪個老師,她就要找個罪名將對方折磨得生不如死!現在,她又強迫我殺死了一個孤立無援的母親——小白虎在我眼前撞在黃金車廂的內壁上,到現在還生死不明!她終于讓我像她一樣殘暴無情了,我真恨不得變成尼祿,這樣我就能親手殺死她!”
“羅馬有一個尼祿就夠了,想一想你的父親,你既然是他的兒子,又怎么能有這樣的想法?”
“都是她逼的!我早晚會被她逼瘋的!”
“好了,”斯提利科一把將痛哭不止的義子抱進懷里。“我已暗地里派最好的獸醫去醫治小白虎了,相信有神的保佑他會沒事的。”
霍諾留又抽抽答答地哭了好一會兒,他的義父都要以為他沒事了,可是他又突然挺起身來,急切地問他的義父“卡思佗呢?”
“你找他干嘛?”
“我一定要為‘神獸’報仇!”說著,霍諾留純凈的臉上忽然泛起了一抹詭譎的笑意。笑意很快消散了,他的眼里隨之透出了從沒出現過的沉痛,“如果不能為她報仇,我就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斯提利科皺緊了眉頭,他從義子的語氣里聽出了不可扭轉的決心。
眼下,我們的少年皇帝還不是最想殺死他母親的那一位。
在角斗場的地下牢房里,宙斯和杜拉、沙格一直死守在小白虎的身邊,他們的眼睛都因為流了太多淚水而紅腫了。
尤其是宙斯,因為極度的憤恨,他的眼睛里簡直要噴出火來了。
杜拉在黃金車廂里暈倒那會兒,他一直呆在車廂下面。沙格咬著栓子,打開車廂,帶著白虎母子沖出角斗場之后,他一度以為自己的計劃已經大獲成功了。于是,他在車廂底下又蹦又跳,好像瘋了似的。
角斗場里越來越喧鬧的聲音吵醒了杜拉,她飛出敞開的車廂,在低空盤旋著,不住聲地叫著宙斯的名字。
宙斯聽到了,從車廂底下跑出來,沖杜拉叫了幾聲,又用力揮了半天手,杜拉才看到他。
騎到杜拉的背上,他們剛飛到角斗場外面,就看到了被圍困住的白虎母子。
那會兒,沙格已經被斯提利科的手下制服了,然后就像條死狗似的被拖出了包圍圈。
“想不到皇帝和大將軍到得這么快!”宙斯急得直撓自己的耳朵。
“現在該怎么辦?”杜拉大聲問他。
“我們去找教皇!”
自從羅馬將基督教奉為國教后,教皇就成為了唯一能凌駕于皇權之上的至高無上的存在。
其實,宙斯也感到納悶,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為什么教皇沒有出席?這是萬萬不該的呀!
“聽說教皇到耶路撒冷朝圣去了。”
“什么?他早不去,晚不去,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去?”
“要不我們去找大衛爺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