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算還清她不太知道，她也怕苦怕累，最苦最累那時候她也會想，要不就把命還她算了。

季晨光那時候很會說，也很會籠絡人心，讓人心甘情愿為她付出。

也是這一年她過的好了，比她都要好了，才露出一點本來面目，她也才看清一點。

季晨光可能不再需要她了，也可能怕她會反過來拖累她。

她不確定真的是不是這樣，不確定季晨光真是這樣想的，還是只是因為季晨光跟她聯系的少了，她心有不甘怕自己被拋棄才這樣想她。

就算平時有那么點想法也很快讓自己否定不去深想，她們畢竟一起過了二十年，畢竟最苦最累的時候已經過去，她怕最后自己又是一個人，怕失去這個朋友、家人，怕孤獨。

“可是一千多不夠呀暖暖，你不能幫幫我嗎？人家請我我不回請人怎么想我？”

其實借不借得到她現在根本不在乎，她所說的那些也只是借口而已，她只是想看季冬暖現在會不會為了她找別人借錢，比如那個男人。

不等季冬暖說話，她繼續裝作猶豫的說道“暖暖，其實，其實那個男人條件還蠻好的，很符合我的擇偶標準。我，我想跟他發展發展，所以這幾天他叫我一起出去我才答應的。”

啊？季晨光又要交男朋友了？

季冬暖聽到這個消息心里有些不好受，沉默了好一會，直到電話里季晨光喊了聲“暖暖？”才回過神。

“這次是認真的嗎？是我就幫你”季冬暖語氣無比認真的問她，只要她說是，她就相信。

也不對，不管季晨光說是還是不是，她都相信，只要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她都相信。盡管一次一次發現其實是在騙她，其實又在說謊，每次她都會很認真的問，心里知道真實答案，但在季晨光說出另一個答案時，又會選擇相信她。

她其實有點恨她的吧？季冬暖突然想。

因為季晨光每次對她說謊時，她心里都會不舒服難受，會有那么一刻特別討厭這樣的她，會有些陰暗的想法，對她的一些特別陰暗的想法。

“是，暖暖”電話那頭季晨光的語氣也無比認真，好似就是這樣。

“行，今天就要嗎？能不能等兩天？我手上有個項目，本來要一個星期交，我現在趕趕，兩天內交上去，然后把錢給你。”

“可以的，謝謝暖暖”季晨光的語氣瞬間欣喜無比，“還是暖暖對我最好，愛你么么噠！”

那你能不能也對我好點！？

回了句“嗯”聽著對面掛了電話后，季冬暖沉默的把電話收了回去。

繼續手上的動作，翻炒鍋中的菜，然后把它們盛出來放到飯桌上，一個人默默的吃完。

她打開動畫制作軟件，把需要細調的動畫片段導入，然后開始調，使那些表情動作看起來更自然、真實、流暢。

因為把大部分時間全用去做動畫，不到兩天，她就把分到她手上的做好了。

把東西給老大發過去后，季冬暖問能不能把錢先給她？

老大檢查完她做的東西，很好說話的往她卡上轉了四千，并語重心長的跟她說當月光族不好，女孩子還是得存點錢。

雖然真實情況不是這樣，季冬暖還是對老大表示感謝，然后把卡里那五千轉到季晨光卡上，并給她打了個電話，可惜沒人接，她只好發短信過去告訴她錢轉過去了。

一切做完，季冬暖的心情也沒有轉好，一個人坐著發呆，正對著她的臉前面懸浮著她的通訊器，界面一直停在聯系人那塊。最醒目的就是最上面那兩個字，“晨晨”。

她就這么坐到下午五點多，七個多小時過去，關于季晨光的一個信息，一個電話也沒有。

可能她正在忙，午飯時間、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