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李書文拿到了四萬元的補償,雖然說不關公司的事,但卻以為李書文怕到時候沒工作,說“拿著,沒事的,等休息好再回來上班。”
回到那個小小的家中,打開了那昏暗的臺燈,吊燈的燈泡已經壞了,李書文還沒有修。
一張床,一個柜,一個衣籃子就擠滿了這個小家,不過還好的是獨立衛浴。
李書文拿剪刀剪開了紗布,果然裂開了,手腕做彎折的時候漏出可怕的血肉。
“可怕嗎?”李書文自說自問道。
好像很久之前,有個人他的父親說,血肉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無論是爛了壞了也不要怕,男子漢大丈夫摔破點皮算什么,會好的。
血已經停止了,藥好像變成了粉末,李書文輕輕一吹,便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只露出黑色的肉。
輕輕一拉開,便可以看見黑色的肉鏈接著骨頭,血管里的血在流動跳動著,明明剛才在醫院的時候還沒那么嚴重。
左手的力量好像更大了,抓起那很久沒有做過菜的平底鍋,輕輕一按,平底鍋癟了。
結實耐用的平底鍋也報廢了,看著平底鍋他就想起曾經美味的食物。
李書文摸了摸結實的腹部,他不餓,前段時間,他一直沒有吃過飯喝過水,他有些害怕,強迫自己吃下了食物,那食物吃起來像是沙粒,粉末,很快他就吐了出來,但他對血也不敢興趣。
有這四萬塊錢了,加上一些積蓄,其實他可以過的好一些,只是,美食他已經無法享受了,那么難道只能?突破自己多年童子功來尋求愉悅了嗎?
戴上帽子,雨還在下。
手上又被李書文包裹了起來,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好像就尋求不到做人的樂趣了。
出生時候難產,他平安的活了下來,她媽死了,醫生說是大出血而死,神棍說是耗盡了精氣而死,她的一身血肉都在孕育著李書文。
而父親陪著李書文度過了很美好的童年,叛逆的青年,也沒有等到他孝順他,他就死去了,死在了那場海嘯。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海嘯,那場海嘯讓以前所有的海嘯都成了海浪,它撲倒了一座兩座三座城市。
都說他命硬,克父母克親人,也還好那時候的他可以出來工作了,他也沒有麻煩那些親人。
他也不敢談戀愛。
行走在雨落的街頭,這個城市因為一下涌入太多人而變的擁擠不堪,混亂不堪。
城市的最深處,有著與白日不同的光景,雖然現在的白天與黑夜已經慢慢的分不清了。
“天上人間”夜總會,李書文看著眼前這五彩斑斕的大門,想著應該不便宜。
時代變了啊,這種會所也開始翻身了。
他沒有其他想法,只是來驗證一下,自己還有沒有感覺,他不久前連觸感都消失了。
穿著黑西裝的保安看見他了,對于見多識廣看過人生百態的他們知道,李書文這種看著沒什么錢的人,就是真沒什么錢。
“小子,看什么看,不要擋著門口。”
李書文拎了那幾萬塊出來。
保安表示見多識廣的他又明白了,這種時代,錢真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不會變的一文不值,這種奇怪的時代啊,一醉方休又何妨。
千禧年間,好像從李書文出生開始,世界就充斥著天災,三十年過去了,哪怕在這個世界最安全的國家里都暗潮洶涌著,越來越多人開始尋找信仰墮落毀滅,這里或許就是一個好的地方有酒有女人有著人世間許多的美好,醉了就能忘記。
“劉經理,有傻子上門了。”
保安悄悄的用著對講機說道。
李書文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怎么說,并不喜歡,昏暗的燈光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