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

李書文走過，便一腳的灰塵。

“我回來了。”李書文忍著疼痛說道。

只是沒有人回應(yīng)他，有的只是化作了照片的他們。

他們在看著李書文，李書文也在看著他們，思緒又涌上心頭，開裂的雙手輕輕撫摸著照片，輕輕的拂去塵埃。

我很久沒有回來了。

李書文走出了小屋，捏爛了廚房小屋的門鎖，里面曾經(jīng)塞的滿滿的的柴只剩下一層了。

拾起木材放進(jìn)灶臺，李書文這才想起來他沒有打火機(jī)。

黑暗中，以前的打火機(jī)會放在灶臺旁邊的一個小盒子里，但這時看著灶臺附近，卻沒有發(fā)現(xiàn)。

“沒想到想洗個熱水澡都不行?！?

李書文莫名的有些煩躁，物住了胸口，覺得有些悶熱。

他的腦海里慢慢浮現(xiàn)出，這些日子的委屈，想起回家時，燈沒有打開，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人等我回家了。

胸口變得一片通紅，李書文，捂住胸口，拼命的咳嗽起來。

“咳，咳?！币粓F(tuán)小火苗，從李書文嘴里噴出，點燃了地上的柴，卻沒有蔓延起來。

過了好些會，李書文在摸著嘴角發(fā)黑的地方，恢復(fù)過來。

李書文沒想到自己還能噴火，不過這小火苗也沒什么用。

抬起卡在灶臺上的鍋，底下已經(jīng)很被燒熱了。

李書文拿著鍋到門外壓水井，上下按壓著打水，活動摩擦發(fā)出干澀的聲音，卻沒有出水。

出水口下也長滿了青苔又因為沒有水而干枯死去。

如果能有水的話？“咳咳?！崩顣奈嬷乜?，這次什么都沒有吐出來，只是胸口剛才被燒塌了一塊。

或許李書文也并不想用自己的口水洗澡。

推開水井的石板，底下還有水，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抽不上來了。

月亮印在水面上，如清風(fēng)拂過，泛起一點漣漪，吹起水的味道。

李書文突然想起來爺爺?shù)膶氊悾粋€提水桶加繩子，爺爺說他小時候就是那樣打水的。

他知道爺爺不會把他扔了，他很寶貴著這些老物件，經(jīng)常說幾十年了，還是很好用，總是收集很多李書文不認(rèn)同或許認(rèn)為是破爛的東西。

慢慢的，家里多了很多沒有意義的東西，只是爺爺喜歡。

在雜亂的房間里翻箱倒柜找著，一把小刀映入眼簾，爺爺總是買許多的小刀，這把是送給了李書文，只是很快他又遺忘了這把小物件了。

刀雖然很久了，但在月光下泛起銀光。

“咚！”水桶砸到水的聲音。

柴火與火焰照相輝映，橘紅色的火，把鐵鍋燒的很熱。

李書文提著滾燙的熱水，來到了院里。

他扯爛了身上為數(shù)不多的布條，加入了些冷水，把鐵鍋抬起，從頭淋到腳。

“啪”。

李書文看著地面，月光照耀下，是一個雕刻著龍的玉佩，但李書文知道，是塑料做的。

血與掉落的肉順著溫水沖刷下來，李書文撫摸著身體，龜裂卻不干燥的肌膚。

每一個縫隙卻好像都可以塞進(jìn)一根手指，他慢慢的撫摸著清洗的臟污。

微微皺眉的他，覺得疼與快樂并存著。

血液，肉塊，混著泥土

水融合血，水中的月亮變紅了。

溫?zé)岬乃^肌膚刺激著疼痛的身體，卻又著不一樣的感覺，像是疼痛，也像是溫暖的撫摸。

李書文撿起了地上，他那一直帶在身上的吊墜。

李書文看著一地鮮血不由感嘆道“我還是人嗎？流了那么多血？”

……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我給你們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