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的時候,厲飛雨已經(jīng)帶著二狗穿過了黃沙蕩,向最近的鎮(zhèn)子走去。
在見過王絕楚之后,厲飛雨悄悄的去了趟張袖兒的閨房,為其留下了一顆駐顏丹,還有一些療傷和解毒的丹藥。至于那封書信,是厲飛雨昨天夜里寫出來的,也輕輕的留著了她的枕邊。
至于自己在神手谷期間得到的一些金銀之物,厲飛雨只拿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埋在了當初遇見張袖兒的那顆桃樹下,信上也告訴了對方,這是自己作為朋友給她留下的送她的嫁妝。
三天后,厲飛雨已經(jīng)接近了嘉元城地界。
嘉元城位于越國南方第二富足之地嵐州的中部,土地肥沃,所轄地域內(nèi)又有數(shù)不清的水道、湖泊以及運河,雖不是嵐州府城,卻是貨真價實的嵐州第一大城。鄉(xiāng)魯大運河便從此城中南北貫穿而過,交通極為發(fā)達。
因為此地乃是水運樞紐,商貿(mào)要道,所以每年從此經(jīng)過的商旅之人不計其數(shù),也帶動了此地的繁華。
嘉元城的一處碼頭上,一大群靠著苦力為生的腳夫一早便到了此處,希望今天能多拉點生意,替人多扛的貨物,也好回家的時候能多買些米面。
靠碼頭吃飯的人中,多是從事苦力、船工這些行當,這些行當中也存在著許多的幫派,大小不一,像其中一個幫派中的小頭目孫二狗,手下也就十幾個人,靠幫助過往客商搬運行李和貨物為生。
此時,孫二狗剛吃過了早點,路過李記熟肉鋪,讓掌柜的切了二斤鹵豬肉用紙包了,又轉(zhuǎn)彎到路邊小店打了一斤老酒帶在葫蘆里,這才滿意的往碼頭走去。
“有酒有肉便是過年,今兒中午狗爺又有口福嘍!”孫二狗一手拎著酒葫蘆,一手托著肉,雖然身形瘦弱,但走起路來六親不認的樣子。
路邊玩耍的幾個小孩兒,見到孫二狗一副壞壞的惡人樣,紛紛嚇得“哇”的一嗓子就哭出聲來。
“切~老鼠膽!”孫二狗沖小孩兒們做了個鬼臉,隨即哈哈大笑的揚長而去。
拐過彎,見到路邊墻角處蹲著一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面前鋪了一個麻袋,上面擺著一個簽筒,手里握著一個幌子正兀自靠著墻打盹。
孫二狗一眼瞧見幌子上的字,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索性駐足停下,抬起托著鹵肉的左手指著幌子念道“是卦就不準,十卦九不準——曹神仙!”
“特娘的!這算卦的是個傻子吧!”孫二狗抬起一條腿踢了男子一腳,笑著罵道“算命的~就你這幌子上寫的——是卦就不準,十卦九不準——還特娘的敢自稱曹神仙,你特娘的是操神仙吧?”
中年男子正在兀自神游,冷不丁被踹了一腳,便一個激靈瞬間轉(zhuǎn)醒。
揉著眼睛抬頭一看,見來了主顧,便馬上堆起笑臉說道“這位爺們兒,方外之人不打誑語。”拄著幌子站起身來,跺了跺發(fā)麻的兩腳,捋著兩撇老鼠胡子說道“要說這算卦,算準了是泄露天機,要夭壽的。不準了呢,下次沒人來了,又填不飽肚子,所以曹某就想了個萬全之策,嘿嘿,每天隨緣只算十卦,其中只有一卦是差不多準的,這么著也就無傷大礙了。”
“你就給我編吧,害怕就趁早滾去干別的,你算的準算不準關老子屁事!十個大子兒~拿來!”
“啥十個大子兒?”算卦的愣住了,看著孫二狗呆呆問道。
“保護費呀!”孫二狗拉長了聲調(diào)喊道“就這號算卦的,一個不小心都得被人打死!還什么是卦就不準十卦九不準,每天十個大子兒,你狗爺我保你平安~!”
算卦的中年男子苦著臉一攤手“別說十個大子兒了,我現(xiàn)在但凡有一個大子兒,也不會剛下過雨就出來擺卦攤啊~”
“呦呵~”孫二狗一聽笑了,一回手把鹵肉揣進懷里,又將酒葫蘆別在了腰間,指著算卦的中年男子罵道“別給臉不要臉!要你十個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