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房門“吱”的一聲打開。店小二熊大有端著一碗龍須面走了進來,將托盤放下,扶著厲飛雨半坐在床上,笑著說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別小看這清湯面,有沙老板那一錠銀子往母夜叉手里一遞,這老娘們兒高興壞了!在后廚吩咐了————清湯,一碗只煮半兩的龍須面,用灶上煨的老雞湯勾汁兒,不能咸了也不能淡了,每半個時辰煮一碗。等大夫給你瞧過了,店里的肉食菜蔬管夠!沙老板剛才在大堂里可說了,只要伺候好了你,除了柜上的開銷翻倍,額外每個跑堂的每天再給二錢的賞銀!嘿,這次母夜叉可轉了性兒似的,安排我們跑堂的幾個人,輪番來伺候你,說是‘瞧小兄弟出門不易又遭匪又挨餓的,我這心軟的不行。’我呸,還不是惦記著哥兒幾個的賞銀。”
邊說著,熊大有邊將清湯面喂著厲飛雨一口口的吃完。
放下空碗,把枕頭墊到后頭又扶著厲飛雨半躺著下,說了句“你這剛吃完,別急著躺,沙老板讓人請大夫去了,沒多遠,估計一會兒就到。”
厲飛雨看著熊大有忙前忙后的折騰,瞇著眼,歪著腦袋問到“你們老板娘倒是個‘妙人’,只是那兩河商盟在越國雖也有所耳聞,但絕不是元武國數一數二的大字號,怎會這沙老板行事如此闊綽,看樣子其他商盟的人還是給他幾分面子的。這又是何故?”
“你說沙老板?”熊大有收拾了碗筷,一臉羨艷的說道“兩河商盟也是最近一年多才在元武國做大的,也不知怎么就起來了,平日里貨物往來,都有各個分號自行打理往來,每個分號有一個掌柜的把總,沙老板的分號以前不怎么往越國往來,這次帶著大批的貨物駐在臨江鎮足足兩三個月,誰也不知道弄的什么營生,說是藥材,但從未有人見他們下去收過貨賣過貨,光隨從護車的伙計就有百十號,這吃穿用度人吃馬嚼的開支頗巨,可人家沙老板、沙掌柜的悠閑的很,一點都不著急。”說完,熊大有伸出大拇指比劃了一下。
“人家是真的財大氣粗!”
厲飛雨聽著熊大有連比劃帶說的絮叨,歪著身子伸手從懷里掏出一角碎銀。
“這幾日光顧風餐露宿奔命了,也沒個人說話,剛精神好點,這會兒又有些乏了,兄弟費心,幫我置辦身干凈的衣裳來,不用多好的料子,合身就行。我想再休息一會兒緩緩,有勞了。”
熊大有接過銀子,一把攥在手里“好說!老兄只管歇著將養身體,外頭問起來,我只說你還在修養睡著,保準不讓人來打擾。衣服置辦好了我給您送進來,您先歇著。”
說完,熊大有帶著托盤等物退出房間,順手將房門帶上關好,這才離開。
厲飛雨望著床頭的木雕走了片刻的神,喃喃說了句“此地不可久留,得盡快把東西帶回去才行。”
正失神間,一個聲音突兀的在房間中響起。
“嘿嘿,你倒是聰明。竟然可以蟬脫殼逃離出來。”
話音剛落,客房里騰出一團水汽,逐漸匯聚成了一個人形,白光微閃幾下,一個身穿繡著水波紋白色袍服,手持折扇的男子出現在了當地,只是臉上被一層若有若無仿似水波樣的淡淡白光罩著,卻看不真切。
厲飛雨按下內心的震驚,“修仙者”三個字瞬間出現在其腦海中。強穩著心神,面無表情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狀況。不由得想起了數年前七玄門的那一幕,只是,這次的修仙者看起來比那個二愣子黑貨強很多,至少出場的方式很飄逸。
“你是修仙者?”
“難怪你能跑出來。果然不簡單,居然知道修仙者。”白衣男子語氣中仿佛帶著一絲詫異,接著沉聲說道“你之前見過修仙者?”
厲飛雨咳了數下,喘著氣輕聲說“仙長是得道高人,自是世間難得一見,我也只是聽過,今日之前,卻是從未見過。”
白衣男子微微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