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晴?”
她感覺有人掐住了自己喉嚨,聲音無比艱澀。
那人原來穿著一件白色的休閑西裝,聽見她叫喊,背影有那么一秒鐘的僵硬,隨后恢復,轉過身來,勉強擠出一點笑容。
”千橙?!?
得到回應的姑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又看,初晴似乎和印象中沒有多大變化,還是那樣美麗與脫俗,可整個人氣質仿佛變得沉郁了些,不再常有那種小女兒的嬌態與任性。
她深呼吸,然后跨步走過去,一二三,三步便來到這人面前。
伸手,觸碰到她衣服上略微粗糙的紋路,似乎是帶點麻料的質地,低調,溫和,從前的初晴似乎也從來沒穿過這類衣服。
初晴朝她笑了笑,隨后,便見千橙眉頭擰了起來。
“你……是人是鬼?”
初晴的笑容消失,她仿佛是差點忘記了,自己是如何離開千橙的生活。
“當,當然是人了。”
忽然被千橙一把保住,胸口的溫度,才終于讓這個從剛才起就一直晃神的姑娘找回一點點心神。
千橙緊緊抱著她,仿佛生怕再次失去,然后,她低聲在她耳邊問。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于再次見到初晴這件事,千橙不是完全沒有奢望過的,畢竟未曾親眼所見,而從醫院醒來,初晴便從她的生活里陡然消失。
就像現在,她陡然出現。
想到這里,失而復得的感動忽然被淹沒,她的手上不由自主地使勁。
”你……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甚至做好了準備,等著初晴同自己說一個植物人五年后蘇醒的故事,手心里涔涔出汗。
初晴卻好像并不愿意說,只是有點發愣地看著路燈上一只烏鴉許久,然后埋下頭,道了句。
”對不起?!?
然后,她轉身飛奔而去。
千橙不知道她這是怎么了,抬腳就追,可惜今天有公事,穿了雙高跟鞋,出來兩步就崴了下腳,人在倒霉時,真是喝涼水都塞牙,如今想追個姑娘,心急反而走不穩了。
不過,她總有辦法。
既然確認了初晴還在,她就有許許多多條門路可以去查。
果然,二十四小時不到,千橙就找到了初晴。
花店,美人,清新的空氣,本來應該是美好的臺劇小清新場景,可惜千橙的眼神冷得嚇人。
”當年,為什么要裝作自己死掉了?!?
雖然是個問句,可語氣里似乎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惱火。
千橙托的人,不止問到了初晴的住處,還多知道了些事情。
”當年那車禍,都是我的責任,后來知道你重傷,我醒來后不敢再見你……“
”所以,你就選擇做一個縮頭烏龜,直接給我玩消失?“
千橙說著說著,怒極反笑:”我在你心中,就這么偏激和狹隘?“
她是傷心的,曾經以為,初晴就是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可她居然能干出這種事?
”我覺得自己,“
初晴忽然哽咽:”覺得自己太坑了,你都那樣說,還是喜歡飆車,那次還殃及你,兩個人重傷,后來我,我一個人呆在醫院,天天在網上搜你的消息,我……實在沒有辦法再見你?!?
千橙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初晴這么一梨花帶雨,她居然一下子罵不出來。
或許真是她太愧疚,太自責了?
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
”既然如此,最近為什么跟著我?“
千橙冷冰冰地說。
對啊,不是說無法再面對自己嗎?現在又是整得哪一出?
”千橙,你現在是不是跟一個叫時年的人工作?“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