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下來,千橙見芳姨拿走了燉湯用的大棒骨,袋子里似乎還余下好些東西。
“這是什么?”
她邊問,邊伸手去翻弄。
“正好啊,小賀你去把這些yanzhuan分一下?!?
“yanzhuan?”
千橙只是重復他這兩個字的讀音,想了半天,也沒尋思出是個什么玩意兒。
她取出一塊,仔細看了看,雪白中帶點兒灰白色,硬邦邦的,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分一下,難道是給養殖場的員工每人勻一塊?
想了想好像有道理,她便正好趕著晚飯前,眾人集合的時候,站在芳姨廚房的門口,依次發送。
先進來的是幾個初來乍到的小朋友,大約十歲,聽說是家里條件不好,學習也一般,便打算直接找份工作。
同是老鄉,趙師傅測試一下,便讓他們試用幾個月。
其中一個個性比較熱鬧的,都叫他小唐,拿著便道謝,然后才開始發愣“千橙姐,這東西是干嘛的呀?”
賀千橙自從來了白山這邊,見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她也沒細想,做了個“我又不懂”的表情,又猜測道“或許是洗澡殺菌用的?”
“搓澡?這也太硬了吧?!?
小唐一臉狐疑。
這時,芳姨端著菜進來,趕著他們幾個去洗手,又驚叫道‘這玩意兒怎么拿進來了,不是放籠舍嗎?”
“啊?”
千橙更加一頭霧水,道“放籠舍,干什么?”
“鹽磚啊,讓它們吃鹽的?!?
“哦哦?!?
千橙嘴里答應著,忙叫小唐他們幫忙搬出去,她只念著怕趙師傅發現了自己做得蠢事要罵人,想著趕緊掩蓋證據。
等東西到了籠舍門口,正巧遇見里頭出來的趙大年。
趙師傅估計是剛做完白天的最后一次檢查,把手上的灰拍了拍,道“這就是齊年今日送來的鹽磚?”
“恩。”
賀千橙覺得說多錯多,不過實在沒想清楚到底作何用。
“狍子也和人一樣,每天需要攝入一定的鹽分?”
她思考半天,覺得只要這么個匪夷所思的答案,便問道。
“對啊,你從前沒見過狍子吃土嗎?”
“聽說過。”
千橙摸著下巴,想起來那會兒在林業大學的時候,被林暢給拎起來回答問題,似乎就是個有關的問題。
可惜那會兒時間有限,林大教授似乎也沒有講透這事兒。
“吃土和鹽磚有關系?”
“當然,”趙大年橫了她一眼,道“不然我花錢買這些干嘛?!?
“沒人教過你?”
賀千橙茫然地搖頭。
“狍子會吃土,就是為了里頭的鹽分,所以也是食用鹽堿土居多?!?
“而在養殖場,我們當然要盡量保證其鹽分吸收,直接用鹽磚給他們舔舐就好了?!?
原來,她一直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
有趣,這些技術,從實操到理論,仿佛在攀登一個循環向上的樓梯,就是舊時代鐘塔內部的那種,逐漸往上走,有新的,也有舊的,卻在逐漸豐厚。
“行了,吃完飯,把老鴨湯趕到那邊隔出來的圈子里?!?
老鴨湯也是一只狍子的名稱,自從賀千橙的“紅燒肉”開了此種不良風氣,養殖場的工人們也開始給自己照顧的取些香噴噴的,或是自己喜愛吃食的名字。
這樣有好處,工人叫起來,似乎工作時能帶點趣味。
但也有壞處,芳姨發現大家都特別容易餓……
趙師傅本來是相當看不慣的,但逐漸被同化,現在發現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