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處山腳,我發現居然有人拖著一只狍子在賣。”
賀千橙聽著,眼睛都瞪大了:‘這還得了,犯法的吧。”
齊年卻苦笑一下:“我那時候對什么野不野生動物的,一點概念也沒有,就覺得貴點兒而已。”
“只是那只狍子,一直看著我,一直盯著……”
“從來沒在動物眼中看到過那樣的眼神……就是……就是……好像想和你說話……”
齊年說了半天,也形容不出來,可能覺得一個大男人這樣子有點扭捏,干脆道:“反正就很特別。”
“哦哦。”
賀千橙似有所悟。
每只動物,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它們其中偶爾的會有交流,能讀懂人的想法,也不奇怪。
千橙曾經陪著余音送過一只流浪狗去寵物醫院,那只金毛似乎是被主人因病拋棄了。
發現它時,肚子鼓鼓囊囊,經過醫生看了,才知道是有腹積水。
醫生安撫金毛后,也只能在它腹部扎針,盡量先把積水吸出來。
腹部扎針,還得往外吸水,想想就疼。
千橙原本特別擔心這只狗著急了,會咬余音一口。
卻看見它似乎懂了醫生的意思,乖乖叼起一只礦泉水瓶,待獸醫下針時,便死死咬著水瓶。
瓶子被咬得嘎嘎作響,金毛的痛苦可想而知。
可它一直未動,堪比古人刮骨療毒時的模樣。
她回神,聽見齊年繼續說:“說不清楚,總覺得它在求我。”
“那天也玩嗨了,真下車去問價錢。”
“你還買!”
千橙心想,后來轉念,那會兒不知道多久以前,齊年這種大戶人家闊少爺,可能更加不清楚野生動物交易的情況了。
“一問,倒沒有想象中的貴,”齊年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說起來好笑,我當時還以為是梅花鹿什么的呢。”
賀千橙也噗嗤一笑,復而又想,自己那會兒還不是根本不認識狍子。
“反正也覺得挺有意思的,就帶到深一點的山里面放生了。”
“走時,它還回來舔舔我的手呢。”
“我忽然覺得,它們可能是需要我的,或許這座山也需要我。”
賀千橙自然覺得齊年這個思想轉變得有點過于自作多情了,不過,對于一個找不到生活方向的闊少來說,或許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且,從這幾年齊年的成果來看,白山的確得到了他的幫助,無論是動物,還是居民。
雖然聊得有點晚,可總算是解了賀千橙心里的一個疑團。
“可,齊儷似乎希望你回家呀?”
她猶豫一下,還是提出了這個問題。
若是齊年一直糾結,她這個合伙人也當得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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