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什么,就是皮外傷。”
賀千橙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林暢的那雙眸子過于深邃,她是早就發現了的,即使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情感,看人一眼時,也會令人有點異樣的迷醉。
千橙有時想,說不定上回學生的自作多情,也與此相關。
何況這時,林暢是真的著急了。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碰一下賀千橙的紗布,卻立馬縮了回來,問:“疼不疼?”
千橙被他小心翼翼的樣子都給逗笑了,她立馬收斂,因為發現林暢的臉色陰沉地可怕。
來時林暢就很是不安,而后聽賀千橙簡單說了幾句經過,臉上更是一下子垮了下來。
“然后……然后我就想著找個醫院……”
賀千橙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她從未見過林暢如此嚇人的表情,簡直能吃人一般。
林暢忽然用雙手死死握住千橙的肩膀,令她甚至有點難受了,這才感覺被松開。
“你,絕對不能出事。”
千橙:“什么?”
可林暢并沒有再說第二遍。
這話雖然聽著正常,可林暢為什么會帶著如此濃烈的情緒,卻是對著自己說。
她很想問:“我算是你的什么人?”
可還是沒說出口,林暢已經側過身子,面向齊年。
“你,為什么沒有保護好她,甚至,要不是你,千橙怎么會受傷?”
林暢隨即伸手揪住了對方衣領。
齊年先是驚訝,然后微微低下頭。
林暢的指責其實并不過分,他如今想起來,當時看見賀千橙胸口全是血的樣子,依舊后怕。
他似乎總是無拘無束,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兇猛野獸,持槍的盜獵者,貧窮,無助,他都能面不改色,可在齊年的生命中,他仿佛從未想那一刻那樣害怕。
甚至感覺成年以后,還是頭一次出現這樣的情緒。
他本來就不是個在意很多東西的人,為了追求自己的價值,似乎有點放浪形骸,可千橙這個姑娘,似乎逐漸在他的生命中落下印記。
何況,這一切,都是為了他,不是嗎?
齊年在想自己的事情,賀千橙卻更加驚訝了。
林暢在她的印象里,向來溫文爾雅,說得好聽點,竟有點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勢,甚至可能還會繼續端著咖啡啜飲。
可今天怎么回事,貓咪變成了大老虎?
他居然會如此粗暴,如此無禮地怪罪齊年?
實在不像他凡事總禮讓三分的形式風格。
記得從前在林業大學時,還有院辦公室的老師念叨,說林暢這人其他還好,就是太過客氣,也不怎么訓學生,顯得不威嚴。
終于發現兩個人目光異樣的林暢,略帶點薄怒終于放開了齊年的衣領,他目光依舊冷冽,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似乎從來沒有失態過。
賀千橙感覺氣氛尷尬地要裂開了,只好干巴巴地說:“那些,到底是什么啊?”
“不知道。”
齊年也回神了,搖搖頭,卻又說:“不過,我猜和盧老板有關。”
*
齊年雖然是不羈了一點,可并不是什么混社會的,為什么會惹上這群人,事情還要從數天前的商銷會說起。
商銷會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往常的時候,齊年也會參與,不過,基本上都是隨便搭把手,送些貨物過來,隨意看看場地什么的。
但念著今年開始,算是有了自己的生意,齊老板便格外多了幾分上心。
商銷會的場地不小,也按著糧食水果牲畜產品等等給分開來,他忙活了一個上午,幫著組委會的人統計了一些人員采購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