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與盧薈的計劃,應該是盧薈先出一筆錢來給白露添置設備和人員,而后出欄了,便會按照較低的價格還給盧薈成品狍。
他覺得這是個雙贏的方案,她丈夫即使知道了,也會覺得可以考慮。
可這茶喝著喝著,就變了味兒。
羅先生,就是那個矮壯男人,說著說著就開始問盧薈給他發信息都說些什么,送了他什么禮物,兩個人認識多久云云。
即使如同齊年這般愚鈍的人,都大約猜到了幾分。
他剛說:“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就感覺一陣暈眩,只是含糊聽見對方說:“你這個小白臉,敢勾引……”
如果千橙那時在,肯定要反駁說:“他怎么能叫小白臉,至少也叫小黑臉……”
他居然于此刻還想起了千橙的無聊,只覺得頭更暈了。
齊年不想再與此人爭辯,只說:“反正我行得端坐得正,你們不做生意就算了,不要來侮辱人。”
“老子侮辱你……”
他不再聽羅老板在后頭罵罵咧咧,只是腳步有點虛浮地去了電梯間。
前臺也沒注意,反正來的都是熟客,為了談生意,有時不方便在客人面前結賬,記賬也是常事。
等他到了一樓,左轉出門,卻覺得更加頭暈。
只聽見眼前一陣亂影內,忽然有個人在他耳邊說:“我扶你去那邊。”
他神志有點渙散,而頭痛欲裂,沒辦法細想,只是順從地走去。
邊走邊想掏手機,卻在跌跌撞撞中,將新買的那盒手機膜落在地上……
等他再次看清楚眼前,發現自己躺在深巷中,而扶他來的人正與一個看起來很像羅先生的人交談。
“你們……是一起的?”
他心底涌起股不詳預感,掙扎了半天,卻只能半坐在地上,肩膀還得靠著墻壁。
“哼,早就看你小子不順眼了,今天那茶,好喝嗎?”
齊年臉色終于變了,他現在知道,喝茶之后那種異樣的感覺是來自何處。
羅老板笑得十分猙獰:“是動物用的麻醉劑,人吃了不會死,大約幾個小時以后就恢復了。”
“可是,到時候,你可就不一定什么樣子了。”
“等等,”齊年又將手暗自用力,發現全身疲軟,頭痛欲裂,而不管用多么大的氣力,他甚至無法將自己的身體撐離地面,就別說站起來了。
“我想這中間有誤會,盧薈與我只是單純有投資意向,你看了那些材料應該也能明白。”
“我呸,單純?”
“那她怎么三天兩頭往白城這邊跑,衣服包也買得少了,”男人氣得磨牙:“昨天,她居然還在偷偷賣我送她的東西!說不定我再不小心點,哪天一覺醒來,連自家房子姓什么都不一定了。”
齊年百口莫辯,這個男人固執,沖動,況且他說的這些,齊年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如何反駁。
頭暈地就像有人拿麻繩一圈一圈磨著他的腦神經,粗糙,艱澀,而難以忍受。
他真的沒有太多的能力去舌戰群儒,只感覺頭越來越痛。
原來,是真的有人走過來,拖著他的頭部往墻上砸去。
砰。
臉上不知怎么沾上了黏糊糊的液體,他的視線逐漸模糊。
最后,是在模糊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希望能看見的,卻并不愿意在此刻出現的身影……
*
“謝謝。”
齊年大致說了過程,然后低頭,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了這么一句。
千橙看他半天,忽然笑起來,又拍他的頭,當然不敢用力:“我這算是行俠仗義,你以后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