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被貼了點胡子,膚色也用粉底弄黑了一個度,看起來仿佛老了十歲。
而千橙呢,則反其道而行之,扎了對雙馬尾,配上她今天的小短裙,輕盈步伐,遠(yuǎn)遠(yuǎn)看來,活像是一個老父親帶著自己還在上學(xué)的女兒來六合改善伙食。
“所以,我們是要和誰一起吃飯?”
時年看著自己的裝扮,努力模仿著老爸的做派,心里滿是新鮮。
“去了就知道?!?
“切,還裝神秘。”
今天,六合樓的人還挺多,千橙帶他來到一個隔間。
這里主要是做的仿古裝修,說是包廂,其實不過互相之間用細(xì)密的竹簾隔開,互相看不見人而已。
“搞這么大陣仗,居然還提前預(yù)定了。”
千橙笑而不語,心道,要不是提前預(yù)定,怎么能保證坐在那個人隔壁呢?
“我們要等誰嗎?”
“不急,先上菜。”
千橙早給時年點了些他愛吃又不會太影響體重的,不過,時年也并沒有大吃特吃,快要結(jié)束戰(zhàn)斗時,外頭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陸虎嗎?”
時年半天認(rèn)出來,正想興奮地沖出去打招呼,便被千橙拉住了。
“先別出聲?!?
開玩笑,她做了這么多籌備,才等到這幕戲的主角登場,怎么能讓觀眾沖過去搗亂。
“聽著就行?!?
時年不知道她想干嘛。念著或許陸虎也是有事而來,干脆不去叨擾也可。
“虎子最近都不怎么搭理我,今天還是頭一次碰面。”
時年有點食不下咽,喝了口水,說。
千橙怎么感覺自己聽出點委屈巴巴來“等下你就知道原因了?!?
兩個人都不再吃菜,只是靜靜聽著。
“我們這樣……不好吧?!?
“閉嘴?!?
時年不說話了,他現(xiàn)在知道了,這個叫做千橙的經(jīng)紀(jì)人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平??雌饋頊仨樦?,一旦涉及工作,打定了主意,便秒變兇惡,誰求情都不好使。
也不知道自己當(dāng)初怎么昏了頭,就把她招進來了。
不過,回想走過的路,她的確是個稱職的經(jīng)紀(jì)人,也就不與她計較罷了。
這么想著,便聽見陸虎的聲音。
“張總,王老師。”
那邊有人笑呵呵的,可惜聽不出什么笑意。
“陸虎啊,你這次倒算是幫了時年啊,”
陰陽怪氣。
陸虎的聲音卻聽起來有點著急“我讓他聽見了這歌,誰知道他能拿出那么好的編曲啊。”
“時年編曲這樣強,怎么不幫幫你,你們不是什么好兄弟嗎?”
陸虎卻急于表起決心來“您早知道,我和他做朋友那都是表面功夫,他公司與咱們可是最大的競爭對手,我怎么可能和他做朋友。”
“再說他那性格,我怎么看得上,永遠(yuǎn)長不大似的,還和我勾肩搭背?!?
“最近我都沒怎么搭理他了。”
“行了,不管怎么說,上次蛋糕的事情,還有這次,居然都被他化解了危機,哼?!?
“聽說他那個經(jīng)紀(jì)人很厲害,從前是個頂流明星的人,后來出事消沉了一陣,不知道為什么竟然為他出山了?!?
“別從人家身上找原因,”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能招到那個經(jīng)紀(jì)人……”
千橙聽不下去了,怎么抓內(nèi)奸招到自己的頭上了,她板起臉夾起一筷子蒜苗放嘴里,嚼得嘎嘣咯嘣響。
時年卻只是盯著自己,維持著很難看的臉色,卻沒有如她想象中的發(fā)作跑去掀了隔壁桌子。
這個奇怪的飯局自然是千橙安排好的,她自從上次查過陸虎以后,便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