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枝還慢悠悠地喝著茶,是不是感慨一句:“這兒的茶就是比我們那邊的好喝,紗月,你說這是為什么啊,難道是我們哪兒的土壤和氣候培育不出這種好茶嗎?”
紗月氣得手中的杯子直接丟在了桌上,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道:“小姐,都什么時候你還有心情喝茶,你沒聽見這些莽夫說得多難聽。”
她們其實應(yīng)該是今天的時間車隊進(jìn)城的,可是沈曼枝不愿意坐馬車了,覺得無趣,等不及那么久,慫恿紗月跟她先騎快馬偽裝成經(jīng)商的旅人進(jìn)了城。
而此刻城外馬上就要進(jìn)城的馬車?yán)铮牟贿^是沈曼枝的另一個侍女,而她們昨天下午就已經(jīng)進(jìn)城了。
要是早知道進(jìn)城會聽見這些亂七八糟的,紗月說什么都不愿意來的,太氣人了。
沈曼枝慢條斯理地將茶杯放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沒摸到,這才驚覺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
不過她還是很快平靜下來,咳嗽一聲冷冷道:“紗月,你這暴躁脾氣得好好改改了,多大點兒事至于氣成這樣……”來看書吧
突然,她一下湊近紗月面前,壓低聲音警告道:“還有啊,要我提醒你多少遍,我現(xiàn)在穿著男裝呢,你叫什么小姐呢,怕別人看不出來嗎?”
紗月忍不住翻白眼,怎么都想不到她家小姐怎么是個這么不按常理出牌愛胡來的,眼下都被人當(dāng)面說得這么難聽了,居然還一點都不在意。
沈曼枝心寬得很,特別認(rèn)真地安慰紗月道:“小事情而已啊,在意這么多干什么,反正這些人也不認(rèn)識我,而且我知道他們說的不是真的不就行了嗎?哎呀,你別這么生氣了,蘅蕪書院就在前面了,不喝茶的話,我們趕緊過去吧。”
紗月憤憤不平地將碎銀子丟在桌子上,起身的時候還回頭狠狠地瞪了那群人一眼,可惜別人完全沒在意她。
沈曼枝背著手努力裝出一個小少爺?shù)臉幼觼恚朴频刈咴诹饲懊妫紶柵鲆娨恍┖猛娴男⊥婢撸€停下來看兩眼,剛來到京城,她是真對什么東西都感興趣。
一個男聲突兀地響了起來:“你放開我,臭娘們,再不放手老子打死你。”
沈曼枝聽著聲音看了過去,看見前面人群圍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東西,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斥著冷漠,偶爾一兩個還露出看熱鬧的吃瓜笑容。
沈曼枝一下來了興趣,一把抓過紗月,按耐不住興奮地沖了過去:“走,我們?nèi)タ纯茨沁吺裁辞闆r。”
“小……少爺,你不是還要去書院嗎?我們別湊熱鬧了,趕緊走吧。”紗月叫苦不迭,實在不懂沈曼枝怎么對什么都很感興趣,她真的快要跟不上這種節(jié)奏了。
這種人多的場合,紗月真的有些不放心,要是遇到什么危險,她找誰說去啊。
可惜沈曼枝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去書院不急,這會兒還早呢,書院又不會跑了,我們看看熱鬧先。”
結(jié)果沈曼枝剛從人群里擠進(jìn)去,就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拽著一個女人的頭發(fā)重重地將她的腦袋磕人在地上,嘴里罵罵咧咧的:“臭娘們,讓你攔著我。”
婦人被撞得血都流出來了,周圍的人卻是見怪不怪了,一點兒上前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沈曼枝聽見婦人的低聲哀求:“相公,你就不要再去賭了,我們家已經(jīng)沒有銀子了,你把那些碎銀子還給我好不好,那是接下來要給你爹買藥的啊。”
配著她凄厲的哭聲,這一切聽起來實在太過揪心和可憐。
所以在那個男人又準(zhǔn)備動手打人的時候,沈曼枝直接沖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干什么,打自己媳婦算什么男人你!”
紗月一個沒注意沈曼枝就沖出去了,她嚇得臉都白了,那個男人的體格看起來是沈曼枝的兩倍,簡直像是一個手指頭就能把她提起來。
男人沒想到真會有人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