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行將事情跟孫磊解釋了,輕聲道:“等邊軍來了我們就行動,那時候勝算更大,務必要一舉將馬懷祎拿下,而且還要等天亮的時候,趙睿會向馬懷祎求證我的身份,馬懷祎會來煤礦,只有這樣,才算拿到了他私吞煤礦的死證。”
“前一點我贊同,后面一點就不必這么麻煩了。”孫磊直接坦白道,“不瞞你說,我潛伏進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拿到馬懷祎的證據,我現在手上又馬懷祎簽字畫押售賣煤的證據。”
顧知行完全沒料到這一點,一下克制不住地震驚。
孫磊卻還沒說完,緩了口氣后繼續平鋪直敘道:“還有很多之前找馬懷祎買過煤的商人,我們也在盡力聯絡,他們都見過馬懷祎,不僅如此,馬懷祎做過的其他事,我們也調查過一些,縱容他兒子目無法度傷害百姓,手下的兵也是囂張跋扈,不僅如此,還貪墨朝廷安排下的賑災物資,這些我們我們呢掌握了部分證據,足夠把他關起來了,至于更多的細節,等把他抓了,自然就能審問出來了。”
這下,哪怕是再冷靜從容的顧知行,也是忍不住激動了,伸手拍了拍孫磊的肩膀,鄭重其事道:“辛苦你們了,等這件事情了解后,我一定上報朝廷,為你們正名。”
明明擔著土匪的名聲,他們做的卻是比這些官僚有意義一百倍的事。
孫磊卻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真心說:“我們做這些事,可從來不是為了得到誰的認同和賞識,只是為了問心無愧而已,好了,既然事情都說得差不多了,那我也先回去準備了,趙睿應該也差不多回來了,王爺一切小心。”
“你也是。”顧知行鄭重地點了點頭,彼此都很清楚,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一場惡戰。
離天亮只有半個時辰的時候,趙睿回來了。
他發現了門口的守衛不見了,以為里面的人已經跑了,沒想到慌慌忙忙推開門,卻是看見顧知行和清云都在,不僅在,還不慌不忙地坐在那里撐著腦袋睡覺。
聽見趙睿開門的聲音,顧知行率先睜開了眼睛,平淡地望著他問:“怎么樣,你問清楚了嗎?你們大人最近怎這般膽小了,做個買賣這般膽小怕事,怎么成大氣候,我可是說好了啊,你現在敲定不了,天一亮,可就走了。”
趙睿聞言就不怎么高興了,沒回答,反而皺著眉追問了一句:“外面的守衛怎么回事?”
床底下似乎有些細微的動靜傳出來。
沒等趙睿反應過來,顧知行卻是突然咳嗽了一下,重重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怎么現在你的侍衛還要反過來問我了,莫非你是認為我還能對你的侍衛如何?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而已。”
趙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判斷他這句話的可信度。
最近的確有一批煤要運出去,可是大人并沒有說過買主會親自來查看,這讓趙睿懷疑眼前的人。
可之前這人又對縣令大人和茂利大人都很熟悉,又不像是一個騙子。
顧知行臉色一沉,平靜地回視著趙睿:“你這班看著我干什么,你還是不相信我們是不是?也行,反正我們做生意呢講究的就是一個互相信任,你既然都不信我,那我們不跟你做這次生意就是了,丟了大單,你們大人怪罪下來,這個責任你能不能承擔得起,就是你的事了,我們走。”
他回頭招呼上清云,作勢要馬上離開。
卻被趙睿站在門口堵住了,他臉色還有些不自然地冷漠,卻還是扯著嘴角訕訕笑了笑:“別急,我已經讓人去請大人了,大人馬上就到,剛才是我招待不周,你別生氣,畢竟我們做這個,的確是需要多方面小心一些的,肯定不是真的懷疑你們,還是再等等吧。”
“真的馬上就來了?”顧知行偽裝懷疑地微微皺眉,目光緊緊盯著趙睿。
趙睿很快答:“當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