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笙朝她看去,發現許墨佳并沒有在看他,而是盯著太陽,臉上看不出別的表情。
“正是因為如此,信仰的力量才會那么可怕,你不是他們,理解不了他們的做法也挺正常,況且夢境潮汐的考驗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你以為變通一下就有效了?”仿佛是察覺不到程善笙的目光,許墨佳依舊保持著仰頭的姿勢沒有變化。
“據我觀察,他們的考驗應該是度化這些黑幫的人,可是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有白就一定有黑,度是度不完的,但是如果他們換一種方式,將這些黑的整合起來,制定出一套規則來約束他們,讓他們不是那么純粹的黑,慢慢花時間去引導他們才是真正的度化!”
許墨佳聞言有些意外地看了程善笙一眼,嘖嘖稱奇道:“想不到你這個人不怎么樣,腦袋瓜還是挺好使的,這么快就悟到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道理,可是!你覺得在夢境潮汐中會有讓他們以身試法從源頭去解決問題的機會嗎?
且不說這個,你覺得時間上來得及嗎?還有!歷史上哪一次變革不是踩著無數人的鮮血和白骨爬到最高的?沒有鐵血鎮壓和懷柔政策雙管齊下,想要整合黑色世界哪里那么簡單?
佛門跟其他宗門不一樣,說到底他還是外來文明,世界是渾沌的,信仰是純粹的,只要有人因他們而死,無論是間接的還是直接的,無論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他們的精神都容不得一半點污濁,要么舍己度世,要么以殺止殺貫徹到底,絕無變通的可能。”
程善笙將她的話仔細品了好幾遍,仍是沒有找到一丁點漏洞,但是想要讓他認同這樣的觀點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沒有找到合理的觀點反駁,他只好拿夢境潮汐說事兒,“那要按照你這么說,他們這個考驗還闖個屁啊?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嘛!”
許墨佳聞言輕輕地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呀,腦子是有,但是格局卻小得可憐,看到的東西永遠只是當下的那一丟丟。”
這可不是什么好話,但是程善笙出奇的沒有立馬辯解,反而沉默了下來,沉思了好一會兒他才目露精光,想通了其中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