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去別的先不談,乾飛羽的長相還算不錯,身上又有一股領袖的氣質,不說話的時候,倒是挺容易讓人生出好感的。
此刻他神情淡然,仿佛在跟歷勝男談笑風生,那姿態哪兒像是一個處在下風的人?
要不是他身上到處掛彩,衣服也在打斗中變得破破爛爛的,看他這份處變不驚的氣度,說不定大家還以為兩人是勢均力敵的對弈,甚至認為是他乾飛羽占據上風也說不一定。
歷勝男盯著有恃無恐的乾飛羽看了又看,眼底深處有一抹凝重。
如果傳言為真,那么程善笙對散人的價值不可估量,只要利用好,散人將會一改頹態,遲早有一天能跟六大宗門掰掰手腕,擁有共探福地,從干看著到分一杯羹的資格。
全天下的散人都在看著程善笙,她比誰都清楚今天的這場戰役有多難,而且這只是個開始,后面還有更多,更大的阻力在等著她去面對,所以她不想在這兒耗費太多的資源。
可她沒想到乾飛羽也這么難以對付,這擺明了是猜中了她的軟肋才會有的表現,在她的了解中,乾飛羽此人喜歡直來直往,不喜歡玩各種陰謀,對玩陰謀的人更是看都懶得看一眼。
男南姐妹,人前君子,背后小人的唐謙風都是他看不起的人,只不過前者是女人,平時也沒什么機會遇上,沒有較量過,就不存在糾纏。
唐謙風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兩人居住在同一個城市,乾飛羽有事無事就去找唐謙風的麻煩。
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時間、什么局勢,只要遇到,就是針鋒相對的結果,唐謙風或許有的時候不想搭理,選擇避讓三分,但乾飛羽似乎以作弄唐謙風為樂趣,每一次都要對著干,樂此不疲。
這是從蚍游信者那兒買來的情報,可可信度還是很高的,她也找當地的人求證過,當她得知這趟行動兩個人都會出現在商海市時,心里就制定了好了以唐謙風來牽制乾飛羽計劃,沒太把后者放在心上。
然而遇到了計劃趕不上變化的情況,乾飛羽一再出乎她的預料之外,既跟唐謙風化敵為友,并肩作戰,心思也是靈敏之極,自己表現得這么從容,結果還是不小心讓他篤定自己不想在他們身上耗。
可是,歷勝男暫時還不想她們即將創立宗門,程善笙得手這兩件事情給流傳出去,別人晚知道一會兒,留給她們準備的空間就要多一些。
想要做到這種程度,凡是今天打過照面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能修到窺夢境的果然沒一個是簡單的,是我小覷了你,你能猜到我的態度,想必也能猜到我不可能就這么放你們離去,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的性格,真要是事不可為,我也不會一條道兒走到黑,孰輕孰重我還是擰得清的!”
紙包不住火,她們要立宗門,程善笙落在她們手上這兩件事情終究要暴露出去,但早爆或晚曝有著翻天覆地的區別,尤其是今天,放任三個高手離去,他們立馬就能招來一大群人攔截她們。
比起程善笙的重要性,一點兒消耗也不算什么了!
歷勝男相信乾飛羽能聽懂自己的意思,她得表明立場,堵死乾飛羽不切實際的幻想,以免他獅子大開口。
乾飛羽沉默了片刻,將目光掃視向包廂內的所有人,對著歷勝男提議道“大家都是獵夢人,你們不下死手,很難奈何我們,這樣打下去對大家都不好,要不你放了我們如何?我保證會守口如瓶的!”
兩相爭鋒,一方知道另一方的軟肋肯定是有優勢的,但不代表就能穩操勝券。
就好比此刻,乾飛羽看似處在上風,實則處在被動方,他知道歷勝男不想大費周章,卻不能以這一點作為要挾歷勝男放他們的離去,只能用商量的口吻,還要舍棄掉自己的利益。
在明眼人眼里,這就是強硬地服軟。
沒辦法,不想大費周章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