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屋瓦上好似同黑瓦融為一體,瞇起雙眼仔細看過前頭院門上掛的門牌,眸中黃色更亮一些,慢慢爬下這屋頂,又慢慢爬上這戶人家的院墻。
著布衣的孩童拿著小鏟挖著花壇泥土,一下掘大了,撬了自己一臉泥巴,噗噗的噴著嘴上泥巴,抬手用袖子來擦,臉上突多了一只大手,溫柔幫他抹去。
閉著眼睛以為是爹爹,嘻嘻笑著,沾著泥巴的小肉手往其手背上一蹭,咯咯笑的更歡,露出一對小虎牙。
噗嗤,兵器入肉的聲音,藍色布衣慢慢變紅,從心口開始。
可惜,這樣純真燦爛的笑容永遠留在了此刻。
抽出染血的匕首,黃般慢條斯理的拿出竹筒接著孩童鮮紅的血液,掏出囊袋收起兩顆圓圓的眼珠,正塞著竹筒蓋子,前頭房門吱呀被拉開,依舊低著頭隨手抽出一把小刀扔過去,正中其咽喉。
噗通一聲,僵直倒下的尸體將房內其余人嚇的大叫,老頭老太太當場兩眼一翻昏了過去,引得途經的山民側目,盯著緊閉的院門不知要不要敲門問一問。
尖利叫聲刺進了黃般的耳朵,卻半點變化都無,只小聲嘀咕。
“弄出動靜了,可不好,快些動作吧。”
兩腳一蹬眨眼來到欲翻窗逃竄的山民身后,手起刀落,頃刻間將刺耳的叫聲盡數解決,還能順帶扶一把被碰倒的架子,許久不出手,竟依舊這般游刃有余。
重歸平靜,街上山民收回了手,嘀咕應是無事,繼續走自己的路,暗中保護的武士悠悠回來巷中,三個湊在一起依舊小聲討論方才被叫走所聽的安排,眉頭緊皺。
“我覺得未免有些興師動眾了,巡邏的武士都在找了,還叫我們也來找,那這山民誰來暗中保護,萬一黃般來了可如何是好。”
“此事哪能單從蔡雯奚隊長失蹤來看,黃般可是潛進了選士宮劫人,這不是公然羞辱選士與眾武士么,可是告訴山民他黃般入戒備森嚴的選士宮如入無人之境,選士如何不氣憤,按著選士性格未把所有武士都召集起來來抓黃般已是十分不錯了。”
“說的是,而且我也想去尋找蔡隊長,如此碰上黃般的幾率可比在這守著大多了,咱們守著這戶人家都多少日了,連黃般的影子都沒抓著,依我看,這戶人家說不準不是黃般的目標。”
“你這推斷的準頭可比不上那姑娘。”
悠悠一句話從頭頂飄下來,三人皆是一愣,后腦一陣涼氣,立刻抽刀警惕,抬頭來找,除了晃眼的日頭什么都沒有。
耳邊滿是心跳聲,噗通噗通,差點將對面山民的尖叫聲蓋住。
街上踢蹴鞠的男孩們跑著跳著,為了接球撞去院門上,沒想到一下將院門撞開,身子不穩一屁股坐在門檻上,草球順著院門開敞的縫隙滴溜溜滾進去,滾去已為紅衣孩童的手邊,沾染了一圈紅色。
“啊!”
外頭男孩們嚇得大哭,捂著屁股爬起的男孩嚇的呆愣在地,三個武士匆忙奔來,定在門口,看久違的鮮紅。
“是黃般!方才的是黃般!快去通知巡邏的武士,快去追!”
武士臉色大變,大呼一句,也不管這邊被殺的山民了,只將愣在門口的男孩抱去街上,隨手關了院門便拔腿跑開,一邊跑一邊呼喊黃般出沒,將街上開心閑逛的山民都嚇了回去,剎那如空城。
黃般在黑暗中游竄,正午了,留給黃般的陰影不多,卻也夠他停留。
武士們炸了鍋,他們對于黃般潛進選士宮劫走蔡雯奚的消息深信不疑,可此刻黃般又去殺了一戶山民,間隔如此短,本就叫人覺得難以打敗的黃般,現在武士們心中的厲害程度又上升了一個層面,一個個都是咬緊了牙關。
科靈選士正同武士們按照之前查探出來的黃般蹤跡尋找,垂目看著一腳泥,本就不好的心情更煩躁了一些,扶著身旁果樹的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