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雯奚還和墨影在戰場外圍待著,目光在一片混亂中找著自己的父親蔡建忠,也找這小白,憑著先前自己只見過一次小白的記憶。
面前實在混亂,蔡雯奚于路上制定的計劃完全不知該怎么實施,迷藥都備好了,準備潛伏去小白后方,從背后突襲將其迷暈,而后將其冰封固住,可現下蔡雯奚騎著身下躁動不安的馬兒,頂著布滿紅血絲的眼,看眼前一片混亂,聽耳邊接連不斷的廝殺,她連人都還沒找著。
蔡雯馨有句話還是未說錯的,戰場之上,根本不能同強者之間的比試相提并論,頂著皺在一起的臉,頭一回覺得兩只眼睛不太夠用,長上八只眼睛還差不多,讓墨影也幫著找,踏馬慢慢往暉顒那面移動,以小白的功法來推測,人家應是不會在戰場之內,說不準在后方支援。
在血肉相搏的士兵見快速游走的眸光,正要從紛揚塵土與飛濺鮮血中抽離,踏馬去暉顒那邊找小白,兩只眼睛卻在此刻找到了正于馬上揮舞長劍的蔡建忠,心情剛好一點,眼看蔡建忠對面勢頭十足的暉顒總兵高舉長劍重重向蔡建忠的腦袋劈去。
那緊繃的身子瞬間僵住,那布滿血紅的眼越睜越大。
“父親,父親,父親!”
蔡雯奚跨坐馬背上突拽緊了韁繩往戰場上沖,嘴中聲聲父親,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怔怔盯著前方一片混亂中,那向蔡建忠頭顱揮去的長劍,那染血的劍刃,一時間,她什么都看不見了,那銀光與紅光混在一起,刺進她的眼。
磅礴雨夜,銀光乍現,劃破雨幕,在景娘親與蔡昶爹爹臉上留下碩大兩個血骷髏,陰沉天空下,黃般靜站在具具尸體之間,手中閃著銀光,鮮血啪嗒打在已無氣息的蔡家人臉上,電閃雷鳴,黑衣人在她眼前將頂著和景娘親與蔡昶爹爹一樣容貌的裴發裴蘭一劍穿心,留兩具冰涼在她指尖消散。
蔡雯奚瞬間失去了所有感覺,她聽不到周圍,感知不到周圍,更看不見周圍,眼中只是一張又一張刺著她心口的場面接連閃過,重疊,映在那砍向蔡建忠的劍刃之上。
“??!”
怔怔舒展的清麗面龐突然皺起,緊繃的身子同步縮成一團,座下馬匹早停在混亂戰場之間,能夠刺破耳膜的尖利叫聲直沖云霄,縱是在廝殺漫天的戰場之上亦是尤為清晰,鉆進大部分人的耳朵。
冰涼刺骨寒氣瞬間迸發,根根晶瑩尖利的冰錐凝結于空中,粹著寒光突然四射,眨眼來到總兵身邊,擁有十成的力道,擁有十成的速度,叮一聲打斷馬上要砍在蔡建忠臉上的劍刃,噗嗤扎在總兵鎧甲之上,深扎進血肉,冰錐所帶之寒氣瞬間僵了他大半個身軀。
“??!”
齊刷刷的慘叫,根根冰錐雨點般往四周射,將士兵們插成刺猬,瞬間改了戰局,下冰錐了。
寒氣翻滾不斷,寒冰眨眼將蔡雯奚身下馬匹覆蓋,爬去黃土之上,快速蔓延,所過之出,無人能幸免,寒冰噼里啪啦的結,爬上站在黃土之上的人,往上爬,爬上小腿,爬上身去,全然沒有停下的意思,很快沒過他們的腦袋,一點縫隙都不留,冰封的嚴實。
突來的狀況驚了戰場上所有人,士兵們躲著接連不斷四射的冰錐,眼看著距離蔡雯奚較近的人被寒冰凍住,瞬間成了一坨冰碴子,大驚失色,全亂了陣腳,還打什么仗!齊齊往遠處逃,躲著要命的寒冰。
總兵一下子從氣勢凌人到跌下馬匹重傷,蔡建忠揮劍來擋無差別攻擊的冰錐,咬牙,臉都在用力,身上傷口每活動一下身上戰甲便更紅,渾身透著艱難。
調轉馬頭盯著明顯失控的蔡雯奚,眼睜睜看著蔡雯奚蜷縮著身子,雙手抱頭,身下寒冰還在不斷高漲,將她送去空中,兩米,三米,五米,那寒冰攀上了蔡雯奚的雙腿,向她的腰上去。
“殺了他,殺了他!”
蔡雯奚尖利叫聲終于停止,那蜷縮的身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