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說的將其杖斃,屋內候著的宮女聽了都驚,但擱在蔡雯奚身上,一切那般自然,選士全然意識不到這有何不對。
“今日請見選士,乃是我有事欲同選士商議,黃般已除,我還需去爹娘墳前告慰,于選士宮白吃白住、受醫得侍也許久,我已不是武士,自無繼續于此的道理,還請選士,放我離去吧。”
兩人面對面坐著,中間只隔幾塊石磚的距離,但科靈選士卻覺他們之間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他猜到蔡雯奚八成是要離開,但真的聽其說出,他還是不想接受,方才只一眼,科靈選士就覺出蔡雯奚與他不是一路人,這里留不住她,但他仍是不想承認,不想放棄。
緊繃身子坐于椅上,深棕色眼眸中映著蔡雯奚好似馬上便會隨風而去的模樣,緊閉著嘴,不言語,萬千情緒糾纏于心,科靈選士分明不是這樣的人,何時起,他也變了。
良久的寂靜,因著蔡雯奚的悠然,氛圍倒不怎么緊繃,蔡雯奚似笑非笑,好似看破一切,又來開口。
“猶記與選士于山主宮初見,選士眼睜睜看著我的兇狠,對那宮女的威脅,卻站到了我這一邊,而后召我談天說地,認同我的法子,將我引薦給山主,助我步步高升,說來,選士對我助益良多,現今終于除掉黃般,不只我,選士山主,都做了許多,如此,我該像成為山主的得力手下一樣成為選士的左膀右臂,何時起,這路子開始跑偏。
世人云,人世間最凄苦事,莫過于愛而不得,選士想來也是凄苦的吧,始于好奇,進于賞識,陷于冷漠,魔于不得,選士曾說,等不到的便是最好的,世人皆如此,可還有一句,審時度勢,及時止損,選士得不到的,是一塊石頭,傾盡一切,成妖入魔,石頭仍是石頭。
選士,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那清冷虛弱的聲音那般縹緲,像看破紅塵的仙人在科靈選士耳邊呢喃,蔡雯奚那透亮雙眼分明看著對面的人,但那漆黑眼眸中,空無一物。
科靈選士緊繃的身軀稍松,看著對面那雙空無一物的眼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退一步海闊天空,世人皆說放下,真正放下的,又有幾許。
又是良久的寂靜,科靈選士緩緩站起,將目光挪開垂于那身素白。
“先將傷養好吧。”
好似做了妥協,又好似并無,他需要時間,不論是找回自己,還是認清自己的改變。
科靈選士大步走出房門定在院中,頭一次,學著蔡雯奚,仰頭望天,看湛藍天空中無一絲云彩,那般純粹,被耀眼日光晃了眼。
于科靈選士這邊,蔡雯奚終于見人說話,于建峰府內,自然也是,隱衛們手頭堆著的事兒終于可以稟報處理,立在廊下悠然倚在躺椅上抱著雜茸乖乖望天的蔡雯奚身旁,輕聲來問仍囚在郡主府內的朱羽璇與浮僧如何處置。
他們都覺察出蔡雯奚現下記性明顯變差了,連就在幾個月前的荸卬神武大會相關事宜都忘了許多,特將有關于朱羽璇浮僧的事情全都同蔡雯奚說一遍,話落去盯仍舊悠然的蔡雯奚,總感覺她壓根未聽,不過還是等來了蔡雯奚淡淡的聲音。
“浮僧,便殺了吧,朱羽璇,牽扯頗多,斬去其雙腳,送于府衙吧。”
墨影應下,剛離開去辦,影灰又來呈報,暉顒的小白強者經各大陸強者與各個朝廷商議,被罷去了強者身份,再不得論強者,但轉而便被暉顒帝微生闔封王,享親王殊榮待遇,便是不知這可是小白控制暉顒帝得來的,更是不知暉顒可會賊心不死,仍想著攻打齡鳶。
這些事蔡雯奚明顯不感興趣,緩緩摸著雜茸乖乖軟乎乎的毛,半睜著眼,慵懶回了兩字,是么,再無下文。
影灰自然察覺,不過并未退下,將荸卬那頭的事也提起,蔡雯奚畢竟還是荸卬神武王的。
“郡主,神武大會優勝者的封賞無一落下盡數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