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般驟然出現(xiàn),來不及撤退,招式手段比之往常更加狠厲,其余人都被困住,所以我來請求支援。”
蔡雯奚閉了嘴,眾人目光一時聚焦在她的身上,這樣冷的天,山民都窩在自己家中,天地之間一時只剩雪落的聲音。
“所有武士,隨我前去支援。”
沉聲一句,眾武士頷首應是,腳步聲齊刷刷的,將蓬松積雪踏平。
山上交戰(zhàn)聲音只剩清脆幾下,先前被驚走的烏鴉又飛了回來,立在枝杈上一頓一頓的扭著腦袋,看樹下大片的鮮紅。
黑影在漫天的白色之中格外顯眼,可就算如此,僅剩的幾名武士依舊抓不住黃般的影子,手中長刀扭轉前劈,眼前人眨眼不見,思索都不曾有過下意識扭身來躲,側腹已然中了深深一劍。
師南拖著受傷的手臂右腿往山下逃,踉蹌幾步差點一頭栽進雪堆里,寒氣順著武士服被劃破的地方鉆進來,本就流血到有些麻木的身子更被凍的僵硬不少,身上冬裝更似吸滿了河水一般沉,壓的他都要喘不上氣。
緊咬了牙怒拍大腿以來找回一些動力,扭頭去看保護他撤退的最后兩名武士被黃般一刀穿心,噗通倒地再沒了反應,麻木雙腳聚齊了全身的力氣,大步向前。
手掌伸進腰間摸著,靜聽耳邊呼嘯風聲,感受后腦越發(fā)逼近的殺氣,緊盯前方的眸光突然偏轉,手中火折子將引線點燃,利刃距后脖不過三指寬,師南猛然回身,死死對上黃般雙眸,雙腳一蹬身子騰空躺了下去,手中已點燃的炮仗直直扔向黃般面目。
重重落在積雪之中,同揚起的碎雪一起滾下山,炮仗如期炸響,只是不知可有將黃般炸到,師南甚至不多求,炸掉黃般一顆牙他就滿意了。
翻滾、翻滾、滾、滾、滾,師南蜷縮成一團雙手抱頭,感覺自己都要一氣兒滾下山,積雪沾了一身讓他身子更沒知覺,臉上也沾了不少,都將鼻子堵住,猛然一吸感覺整個腦子都被冰掉了,還好一直閉眼閉嘴,不然嘴巴眼睛也要不保。
嗙。
后背猛然一下重擊,上半身好像瞬間變成了兩截,身上力氣統(tǒng)統(tǒng)被打散,眼前徹底黑了下去,再沒了意識,坡上雪不停,被淅淅索索滾落下來的埋了半截。
蔡雯奚帶人跟著江北終于趕來,縱是天寒地凍將鼻子凍得通紅,也能聞著夾在寒風中的血腥氣。
悄悄握上腰間劍柄,盯著遠處鮮紅腳步放緩,眾武士緩緩散開成半圓形跟在蔡雯奚身后繼續(xù)前進,嗅著越發(fā)濃重的血腥氣,面目緊皺,為首的蔡雯奚與江北停了腳步也跟著停下,偷向前瞥了一眼,沒了旁的意識,齊齊愣住。
幾十具尸體將眼前雪地鋪滿,不少更是疊著成一堆,尸體下的鮮血還在蔓延,在潔白雪花的映襯下,更為刺目。
下雪了,下血了。
良久,蔡雯奚終于開口,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場面,一時無法接受,將頭別過才能流利說話。
“去十個武士檢查有無活口,清點人數(shù),其余武士繼續(xù)警惕周圍,江北,今日同師南出來的武士一共多少。”
蔡雯奚聲音不大,但周圍靜著,每一人都能聽見,受得了如此場面的武士自發(fā)上前,蔡雯奚努力遏制住顫抖的身軀,盯著依舊呆愣的江北等他回話,企圖找些旁的事將腦中揮之不去的鮮紅頂?shù)簟?
再度喚了一聲江北,眼前人終于動彈,垂下頭顱輕輕一聲五十人,算上他,呼吸更重,心沉的厲害,五十人都不能將黃般如何嗎?
樹杈上烏鴉又叫了幾聲,粗劣尖利,好像不耐煩,想讓他們快些離開它們好飽餐一頓,蔡雯奚同武士們靜靜佇立,沒人去看清點尸體的武士,應該說是都沒人看向這個方向。
“隊長,無一活口,總共四十九具尸體,沒有發(fā)現(xiàn)師南隊長。”
十名武士清算完全,回來蔡雯奚身前復命,其中兩個站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