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曹掾史張陽。
張陽是管青山郡水利工程的,跟富坵因為工作經常打交道,但私下交情一般,所以這次過來送飯令富坵格外疑惑。
張陽讓獄卒開門,進入之后將好酒好菜端到富坵面前,微笑說道:“主簿,受苦了!”
“小事!”富坵看向張陽,“本官與張水曹沒有私交,為何……”
張陽倒了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富坵:“下官只是覺得主簿誠心獻策,卻遭如此待遇,甚是不公!”
富坵心有所感,無奈嘆息:“使君以手中城池作為籌碼,轉投寧澤可保權勢??上Ц畠壬舷?,哎……”
“主簿心思,我等盡知!”張陽說道,“下官佩服主簿,在此敬你一杯!”
富坵點點頭,與張陽對飲。
兩人喝酒吃菜,有一句沒一句閑聊。
酒至半酣,張陽回頭看一眼,確定獄卒離得夠遠,壓低聲音對富坵說道:“楚使君決意對抗到底,結局已定。主簿當為自身著想,以免受到牽連!若是孑然一身,倒可以跟著使君慷慨赴死,千古留名。只是主簿家中老小俱在,應早作決斷!”
富坵不是傻子,聽到這話立刻明白對方來意,朝著外面小心張望,低聲問道:“張水曹欲投寧澤?”
“我等已有七人相約,欲開啟城門邀寧澤入內?!睆堦栃÷曊f道,“雖萬無一失,多一分力量總是好的。主簿可愿相助?”
富坵心里一動:“本官如今在這牢獄之中,自身難?!?
“主簿若是簽下血書,與我們等結盟,”張陽偷偷從懷里取出一張白布,低聲說道,“我等自有辦法救主簿出獄,共議大事!”
富坵接過白布看一眼,盟書內容是毛筆寫的,大意就是結成盟友秘密獻城,彼此之間相互照應,絕不背叛。然后署名則是用鮮血寫上,七個人的名字他都熟悉,包括耿志、張陽。
這七個人,就是剛才為自己求情的那批,這個恩情他還記得。加上對楚白失望,富坵果斷咬破手指,寫上自己的名字:“大勢所趨,不可阻擋!本官愿與諸位聯手,共議大事!”
“好!”等他寫完名字,張陽急忙收起。寫下盟書就不怕富坵反悔,有這東西即便被抓,對方也被牽扯其中,無法脫身,“今夜子時,會有人過來接應,帶主簿離開牢獄。主簿出去后,立刻回去召集家丁護衛,與我等合兵一處。切勿走漏風聲,到時開城獻降,拿下楚白便是大功一件!”
“本官省得!”
富坵等到深夜,昏昏欲睡間,果然有人進入監獄,替換原來值守獄卒。
換班之后,這些人悄悄打開富坵所在牢房,將一個與他身形相似的人推進牢中,招呼富坵趕緊離開。
富坵立刻隨他們出了監獄,一路快馬回到家中。
家人見他深夜回來,很是驚訝。都知道他在牢中待著,不定哪天被放出來,之前剛送了飯菜過去,也沒聽他說過什么,怎的突然出現家中?
富坵沒有多做解釋,讓家人不要慌張,立刻召集家丁護衛。
城池那邊,負責值守的耿志,水草掾史張陽,還有在血書上簽下名字的另外五人,分別為比曹掾史東郭桓、倉曹掾史辛括、賊曹掾史游萬鈞、決曹掾史管叔文、學經師尚伯勞,全都帶著部下,或者家丁護衛聚到一起。
等富坵帶人過來,與這七人聯合之后,耿志命人城墻之上舉火為號。
過了一陣,城外黑暗之中出現火光,與耿志對上暗號。
“諸君,成敗在此一舉!”耿志當即下令打開城門。
當城門放下,寧澤大軍蜂擁而至。
為首之人正是寧澤本尊,身邊宓妍相隨,率領大軍沖入城池。
耿志、張陽、東郭桓、辛括、游萬鈞、管叔文、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