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你的生意經罷了。”語氣已經咄咄逼人。
店主是個久經商場的,微微笑了笑,不計較玉兒的懷疑,熱情周到地道“女郎問得好呀!如果我是買珠人,我也會有此一問。為何這位尉遲姑娘與另兩位姑娘有些差別,女郎只要看她的動作表情就知道了。你看她懷抱著寶盒,只恐被人搶去,眉眼間又是歡喜又是憂愁,時不時想揭開盒子瞅瞅寶珠,卻又不愿意再讓你們多瞅一眼。多瞅一眼你們恐怕就要多長一寸搶珠的心意……似這等對珠子愛若性命的,才是真正的有緣之人!”
楊麗華與朱滿月伸出蔥白的手指點著尉遲熾繁,“咯咯”地笑了起來“你瞧她那猴急的樣子,原來如此便是有緣之人!”
玉兒細瞧尉遲熾繁,可不是猴急火急的模樣嗎?便也笑了起來。
尉遲熾繁也笑,放下寶盒道“我很喜歡這珠子,你這店家也沒必要刻意編排我呀!瞧我不砸爛了你這店子!”
店家連忙賠笑道“姑娘息怒!我這么說也是要斷了另外兩人的念頭,好讓姑娘不慌不忙地買下珠子。我話說得不好,心意是好的,還望姑娘不要計較。”
尉遲熾繁佯裝生氣道“你不給個好價錢,我就不放過了你!”跺了跺腳。
玉兒幫腔道“你敢取笑我家主子,罪該萬死!先出個價來,出得好就罷了,出的不好我要用腰中的寶劍說話!”粗聲粗氣。
店主心道,今日這生意原以為好做,卻不料碰上幾個麻纏的,罷了,出個賺回本錢的價就是了。便開口道“今日碰上了有緣人,這珠子原是要賣5萬金,我一年的生活與用度都要從中出來,現今就按成本價4萬5000金讓給姑娘。這是實價,不信我有進賬的賬簿借給姑娘一看?!钡癸@得誠意滿滿,童叟無欺。
尉遲熾繁大喜,連忙道“就這個價,不許反悔!”又將寶盒搶到了手中。說完,又犯起難來。原來前日從長安城出來得倉促,身上一文錢也未曾帶得,連頭上的首飾也只一枝玉簪、一枝步搖和貼身一塊玉牌。這幾樣東西雖然也是名貴之物,加起來也值不了1萬金,卻如何是好?
玉兒知道熾繁為錢的事發愁,自己身上只有幾塊碎金子,濟不了事,也沒了主意。
店家已經瞧出她們為錢的事犯難,便道“姑娘不要為難,我將珠子送到你府上去,萬一沒有足夠的現金,先打1萬金的欠條也是可以的。”這幾名女子的身份尊貴,他有意交結,所以愿意將珠子送到府上。
“那就……”尉遲熾繁張了張嘴,卻見玉兒朝她丟了一個眼色,知道不能說自己是天后,珠子可送到洛陽宮室去,怔在當地,一臉的焦急。
正在此時,店小二來報,店中來了一個胡商,囔囔著要進內室,說也想瞧一瞧夜明珠。
尉遲熾繁大急道“卻不能讓他進來,珠子已經是我的了?!?
說話間,一個西域胡商早闖進了內室。
玉兒抬眼望去,胡商身材高大,儀表堂堂,一部虬髯收拾得精精致致。身穿長袍,胸前掛著一塊羊脂美玉,手上戴著一枚貓眼寶石,腰間系著一根黃金腰帶,一看就是巨商大賈,不是常人。
楊麗華與朱滿月早轉過身站到了室內光線昏暗之處,尉遲熾繁懷抱著寶盒,還在猶豫應不應該避讓。
玉兒伸手攔住胡商道“好大的膽子!卻不知道有誥命夫人在內室嗎?快快退出去?!?
胡商不急不忙行禮道“姑娘不知,我愿意出4萬5000金買下這珠子送與那位小姑娘,所以貿然闖了進來!”操一口流利的洛陽官話,顯然在此常住。
玉兒仔細瞧了瞧胡商,卻見他雙目低垂,不像是個輕浮之徒,語氣柔和了些“哪有無緣無故送人重禮的,難道你安了歹心?”
胡商一直低首垂眸,身子一動不動,嘴里不疾不徐道“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