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轉時椒枝椒葉睡得正香,這一劑蒙汗藥下得過猛,估計今晚和明日都不得醒來。
玉兒,不,不是玉兒,是椒敏,躺倒在牢房裝暈倒。
過了好一會兒了,走廊上才傳來兩個小屁孩拖沓的腳步,玉兒,不,不,是椒敏,趕緊解開了椒華與獨孤世欽的穴道。
獨孤世欽伸了一個懶腰,醒了過來。
椒華傷重,“啊”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蘇夔與程鐵牛恰到好處地推開了牢門,獨孤世欽卻嚇得癱倒在地。
椒敏用不著看就曉得是身材矮小的蘇夔與程鐵牛,不是身材高大的椒枝與椒葉,威風凜凜地執法尊者。
椒敏頗有幾分嫌棄地大聲問道“好個放牛的無了大和尚,你不牢牢實實在密室里譯經,卻跑這里來瞧你椒敏姊姊嗎?椒敏姊姊挨了打挨了罵,真不想理你?!?
蘇夔對及玉兒,不,是椒敏遞了一個眼色,喜滋滋地道“善哉,善哉。寺主我在密室里憋得慌,出來活動活動筋骨,沒有想到遇到了我四弟。四弟說,你們被關在這里受委屈,屁顛屁顛地跟著四弟一起來了。有兩個穿女裝的男人守在外邊,正就著牛羊肉喝玉液瓊漿哩!這么珍貴的東西,兩個男人婆還嚷著不是100年的玉液瓊漿,味道不怎么的!我師傅太不省事,怎么不把玉液瓊漿這么好的物事獎賞給我們?我們感激涕零,不知道會贊美她老人家多少次!給椒枝、椒葉這兩個廢物,純粹是浪費兼糟蹋糧食。我心中有氣,就偷偷地下手了!沒想到我才譯了幾十頁經書,功力竟然大漲,一出手就將兩個女扮男裝的家伙點翻在地。幸甚至哉!原來我可連磚兒都點不翻哩!磚兒動不動就腆著臉,聳著肩,擂到我面前,嘴里念叨個不?!畞硌?,來呀。你點我呀,你點也呀!’有恃無恐的樣子。下回她還這樣就會吃大虧了,我非點她的死穴不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罪過,罪過。無了變成了了無嗎,恁般啰嗦!”
“椒敏”忍不住嚷道“解氣,解氣。打得我們好苦!”“哎呀”叫喚了一聲又道“最好改點笑腰穴,3日內笑死她們,只喜歡對方我和椒華兩姊妹?!?
蘇夔大踏步走進監房道“咦,你們干嘛了?原來早就想越獄?。〕惕F牛還說你們都是死腦筋,必定坐以待斃,等著我師傅一斧頭將你們砍了燒窯子!”
湊到豁開的大口子跟前打量。
隔著深澗的對山一片黑暗,月亮吝嗇地只照著草堂寺這一塊天地。
哪里有人,明明只有躲在黑暗深處的動物?
“這不是有意無意慫恿你們逃跑嗎?”蘇夔從破洞你縮回頭道。
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是一個天生的演員。
程鐵牛跟在后面嚷道“墻都被你們拆了,好大膽子!要逃就逃要跑就跑,干嘛拆墻?你們曉得這是誰的墻嗎?這可是我五哥的墻!”
蘇夔背著手轉悠了一圈,更大聲地嚷道“好老實的姊姊,想必是在進行激烈的思想斗爭!哦,旁邊還有一個男人,卻是叫甚么獨孤世欽的,聽說你死纏硬打,非要親近椒華侄孫。你也被關起來了?這下可稱心了!我那已經100多歲的師傅可真是糊涂!不止是糊涂,比糊涂更嚴重那個詞叫甚么?誒,荒唐,就叫荒唐,不止一般的荒唐!”
獨孤世欽定睛看了又看,確認站在眼前的兩個是毛孩子蘇夔與程鐵牛,一骨碌從地上翻身而起道“你小子何德何能,竟然當了草堂寺主?你不好好譯經,倒來這里搗蛋!逃跑與反逃跑都是大人的事,與你這小屁孩無關!再嚇唬你獨孤大爺,小心我告訴你爹娘!”
程鐵牛人仗主勢罵道“嘿,嘿,嘿,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是我五哥,終南山小神仙、小學士,如假包換的草堂寺主!敢對我五哥不敬,小心我一戟劈了你八塊扔大路上喂狗!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