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行禮,各自退回去10丈,發一聲喊,打馬沖殺過來。兩槊相撞,舒哥虎口發麻,在心中叫道“沒有想到這小將病怏怏的樣子,卻有偌大的勁!不可輕敵,招人恥笑!”
秦瓊沒事人一般,撥轉馬頭,準備再一次沖殺。他覷準了舒哥的軟肋舉槊時兩手抬得過高,腹部無遮攔,不像中土武學,講究攻防兼備。
秦瓊一夾馬肚子,率先發起了沖鋒。
舒哥遲疑了一會兒,趕緊打馬迎上。
秦瓊朝舒哥面門一槊刺去,舒哥架馬槊遮擋。
秦瓊馬槊在舒哥面門前卻改變了方向,往下一滑,一使勁,徑直刺向舒哥腹部。
舒哥大吃一驚,來不及多想,身子一歪,藏到馬腹之下。
秦瓊一槊刺空,心中驚道“可得提防他從馬腹下刺我。”
兩馬相交,果然,舒哥手上一把明晃晃的鋼刀遞了出來。
秦瓊將槊交到左手,右手迅疾從后背抽出北齊第一名將斛律光使用過的金裝锏,擋住了鋼刀。
兩馬奔馳而過,舒哥已經翻身坐在馬上。
兩軍陣中喝彩聲不斷。
斗了10多回合,秦瓊想,此子武藝雖然不及我,騎術卻頗為精湛,急切間要勝了他,不得不使出絕學。想得妥當了,撥馬又沖了上去。這回秦瓊將槊捻在手中,卻不急著刺出去。
舒哥將馬槊舉在胸前,待要架擋秦瓊的槊。
兩馬跑得近了,眼見得過了刺槊的最佳時機,秦瓊的馬槊卻沒有刺出來。舒哥正猶豫著要不要揮槊刺過去,忽見眼前一亮,明晃晃的金裝锏從天而降,拍向他的頭顱。舒哥大叫一聲,急忙舉馬槊架住了金裝锏。
這一砸秦瓊使出了十分力氣,舒哥頓覺虎口麻木,幾乎握不住馬槊。他一看,虎口裂了,鮮血淋漓。正錯愕間,一只明晃晃的槊頭從肋下刺來。
舒哥無法躲避,大叫一聲“完了。”閉上眼睛待死。
秦瓊這一招名喚“金锏夾槊”,乃斛律光親授的絕招。既可以先出锏再出槊,也可以先出槊再出锏,似情況而定。此時用出來,端的厲害,一槊將舒哥刺下馬來。
舒哥快要落地時,一手抓住馬鞍,身子一翻,又上了馬背。
兩軍將士都以為舒哥受了這一槍,必死無疑,見他從馬背上摔下來,心中正在嘆惋,沒有想到他竟然又翻身上了馬背。兩軍將士發了幾秒的呆,爆發出如雷般的喝彩。
兩將打馬回來,舒哥行禮道“哥哥贏了,小弟心服口服。”
秦瓊亦行禮道“哪里!公子騎藝如此精湛,我正想向公子討教哩!如不嫌棄,你我結為兄弟如何?”
舒哥感動道“弟弟的命都是哥哥給的,哥哥這番情義我豈能不受?哥哥這一槊刺到我肋下,卻又改刺為拍,輕輕地拍了我一槊。哥哥槊法高明,收發自如,不是我能比的。更難得的是哥哥大仁大義,天下少有。弟弟雖然沒讀過多少書,這點道理還不省得嗎?哥哥勿動,在馬上受我一拜,從此我們同生共死!”說著,便在馬上向秦瓊磕了3個頭。
秦瓊趕忙還禮。
互報了生辰八字,兩人乃是同庚,秦瓊只長舒哥一個多月。
這一仗乃是周軍贏了。
第二仗出戰的是呼哥,程鐵牛舉著雙戟迎戰。
兩人旗鼓相當,大戰了100多回合,從馬上戰到地下。兩人手中的兵器都不見了,一個摟著對方的腰,一個抱著對方的肩,苦苦角力。兩人進進退退,上上下下,誰也贏不了誰。汗流浹背,鞋襪都濕透了。倒是配合得好,倆人各騰出一只手來,剝對方的盔甲衣裳。七下八下,都脫成了赤膊。一身好肉,鼓囊囊,晃悠悠,一個白一個黑。
兩軍將士圍成一個圈,鼓噪起哄,場面煞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