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炭鬼生氣道“卻又沒打你,也沒咬你,倒賴我不成?”伸手抓住王黨正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站好,站好,不許賴我!我是個惡人,卻也懂得好歹。我打你沒?咬你沒?抓你沒?罵你沒?”滿嘴唾沫噴到王黨正臉上。
王黨正兩腿哆嗦,身子往地上挫,無奈被黑炭鬼拎緊了衣領,挫不下去。“您老,”鼓起勇氣道“好得很吶!沒罵我,沒抓我,沒咬我,也沒打我,沒見過您老這般的鬼。”
黑炭鬼亂嚷道“原來你也是個潑皮,滿嘴謊言。我打了你。”一掌拍在王黨正肩上。王黨正肩膀一歪,哭將起來。“還抓了你。”黑炭鬼叉開五指,卻如竹耙子,從王黨正額頭往下扒去,犁出幾道深溝,鮮血順著溝往下流。“還咬了你……”張開大嘴,正尋思哪里好下口,邊上遞來一只劍鞘,他一把抓住往嘴里塞。
那劍鞘正是慧冰遞過來的,乃用深海里鮫魚的皮精制而成。慧冰將劍鞘攪了攪,從黑炭鬼手里抽了出來,順勢在他肋下穴位點了一點,他便呆住了,動彈不了。
慧冰罵道“好只惡鬼,道爺我送你去十八層地獄!”劍鞘在他臉上輕拍了一下。
黑炭鬼嚎叫道“道長,是我。道長,是我。為何打我?是了,替慧娘那臭娘們報仇!”
慧冰冷笑一聲道“她的仇她來報,關我何事?我問你,好好的人不做,做鬼做甚?”
黑炭鬼委屈叫道“我正在牌坊旁磨坊里睡覺,幾個人卻把我吵醒,也不容我分辨,一口咬定我是鬼,如此我便做起了鬼。”
慧冰吃吃地笑,好半天方止住笑,正色道“程鐵牛,你向來胡鬧,今兒個這事卻鬧大了!”
黑炭鬼喜道“原來你知道我鐵牛,大名咬金,又名儒生。快快解了我的穴道。”
慧冰一臉冷霜道“卻輕易放你不得,恐百姓不服。你告訴我,打傷了幾個,咬傷了幾個,抓傷了幾個,罵傷了幾個……?”
程鐵牛大咧咧道“我哪里知道?一個個人上來,我一個個打,把人打沒了我便尋人來打,房門不知道踢壞了幾扇,家私不知道壓壞了多少,只沒殺人,沒放火。放一把火,將整個村子都燒了,豈不痛快!哈哈哈……”
慧冰呵斥“欠打的家伙!今兒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連我也會被你氣死!”
劍鞘一揚,并不見手動,已經在程鐵牛屁股上連擊了十幾下。
程鐵牛犟道“我欠打,他們更欠打,你每打我一下,我便在他們身上還10下。”
話說完了,痛傳遞過來,“哎呦,哎呦”地叫喚,五官扭曲,顯見得不可忍受。苦了身子不能動,否則在地上打幾個滾便能解痛。
慧冰見他叫得凄慘,便有些可憐他,可惜打已經打了,收不回來“忍一忍,待會兒便不痛了。”
程鐵牛兩眼通紅道“忍得住還不忍嗎?”
“哎呦,哎呦”連叫了10多聲,方忍住不叫。屁股上火燒火燎的,已不似先前一下一下扎心,勉強忍得住。
慧冰心軟道“你知道錯了嗎?知錯我便饒了你。”
程鐵牛死硬道“只知道痛不知道錯。師叔祖這般狠心,沒來由折磨我,你向來人好,定我那黑炭娘們告狀。”
右廂房里一個聲音叫道“我告狀做甚?你所作之惡罄竹難書,輪不到我來告狀。”正是慧娘。
程鐵牛罵道“黑炭娘們,躲在哪里?出來了我死活要唾你一口。”
慧娘應道“你來唾,你來唾,看你能唾多遠。”
程鐵牛無奈道“你這個縮頭小凡,你好歹出來呀!”
慧冰道“她才不想見你吶。倒不是她告了你,是村里的人告了你。”
程鐵牛嚷道“師叔祖,你可要給徒孫做主,這村里人人胡說,當不得真的。我傍晚時分剛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