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我不會死的!不會??!”乳白色的血液順著驚鴻劍緩緩滴落,洛紫菱捂著她的腹部,緩緩后退,滿眼的血色隨著葉輕嬈的這一劍漸漸退去,猩紅的雙瞳也在此時恢復了黑色,晨光灑在了她的臉上,洛紫菱突然笑了,她心想這就是早晨的陽光嗎,這就是死亡的滋味嗎。
風撩開她披了不知有多少年的黑紗衣,她不再后退,而是一步一步朝著晨光緩緩走去,當她邁出第七步時,她變成了一座白蠟像,并在葉輕嬈下一次振翅后灰飛煙滅。ii
“你……”朔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未等他勃然大怒,葉輕嬈以極快的速度將驚鴻劍化作流光從孟簡的心口處沒入“如今的我,不僅是赤焱武士第九軍團的軍團長穆勒卡麗,也是孟簡的師父,明鏡居士葉輕嬈。”
“不———”
“記住我的名字!永遠不要忘記!”嘶吼間,葉輕嬈將匕首徹底沒入“朔”的心臟。暴怒的“朔”用十指死抓葉輕嬈的后背,撕下不少無暇的白羽,并深深落下一道道見骨的血痕。葉輕嬈強忍著疼痛,哼唱起了孟簡小時候特別喜歡聽的歌謠,白色的羽翼在這期間緩緩凋零,并在葉輕嬈的歌聲中,化作赤色的火焰將她懷中這個男人,正在朝她咆哮的靈魂點燃。
當赤色的火焰熄滅之時,驚鴻劍化作的光,分散在孟簡身上九大要害傷口處,將“朔”暫時封印,這是以葉輕嬈性命為代價化作的“赤焱九星印”,每一個印記都代表著一個赤焱武士的軍團長。只有九位赤焱武士的軍團長才可以解開這個封印,而且一個人只能解除一個。ii
精疲力盡的葉輕嬈,全身漸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石化。孟簡的眼睛也在葉輕嬈石化開始的時候,恢復正常顏色,看到孟簡回來了,葉輕嬈沒有遺憾的笑了。她在孟簡的耳邊輕聲道“善良的人不會被善良辜負,為惡者終有天道昭彰。”
“師父?你怎么了師父!”
“傻孩子,以后要照顧好自己?!?
這是葉輕嬈與孟簡最后的對話。
當淚水浸沒孟簡的雙眸,葉輕嬈徹底變成了一尊石像,再也聽不見看不見孟簡和這個世界。但,無論過去多久,她都會依然活在孟簡的心中。守護著他最后的善良。
或許,這就是赤焱武士的宿命。
“師父!”
ii
孟簡抱著葉輕嬈的石雕痛哭,周遭身受不同程度重創(chuàng)的黑衣教徒們見狀,不知所措。片刻后,破舊的古廟外傳來雁國軍人們整齊的鏗鏘聲,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些黑衣教徒們。情急之下這些黑衣教徒打暈了孟簡,火速撤離了這個滿是悲傷的地方。
臨行前,她們點燃了黑色的火焰,嘗試借著混亂掩蓋蹤跡,以及抹去昨夜發(fā)生在這里的一切。
……
秋葉城,北門,清晨。
白薔身著一襲白衣,手握長劍傲立于晨光里,神情冷若冰霜,看樣子似是在這里已經(jīng)等候多時。
這一夜,她基本上就沒有怎么休息。
白薔很自責,她認為是自己在家宴上刁難她的小師弟,令他不慎落水,讓黑天教有機可乘,所以才演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ii
葉輕嬈在離開公子府前,將受驚嚇昏闕的白薔喚醒,并安排她在北門等候接應。離開公子府之前,葉輕嬈便已把一切安排妥當,只要她成功從黑天教手中成功救走孟簡,便會立馬帶著孟簡離開雁國。
“怎么還沒來……難道是出了什么意外?”白薔焦急地自言自語道。晨光落在了她的身后,那兩輛早已備好的馬車,馬車夫皆是白氏家仆,絕對信得過。
盡管現(xiàn)在秋葉城已被全面封鎖,但白薔卻早已提前用金錢打點好一切。沒有什么是錢解決不了的事情,只要葉輕嬈能夠在這一批城防換班前帶著孟簡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