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結(jié)束了可怕的永夜末世。只可惜,最終歲月卻為它蒙上了塵埃。凡人終究無法真正駕馭這把刀,更不要妄想試圖釋放這把刀中沉睡的真正力量。可云凡卻偏偏不信這個邪。
而這云凡又是誰?ii
他是如今北陸颯部的君侯,夙國未來的國主,此刻明月城中五千六百一十四名赤焱武士的領(lǐng)袖,同時也是這把魔刀的主人。
黝黑的膚色像極了北陸的蠻人,本就高大健壯,也難怪圍觀的百姓沒有認(rèn)出他就是自家失蹤多年的儲君。直挺的鼻梁,如刀削過的臉龐,午后的陽光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深邃的目光里,是風(fēng)霜過后遺落的滄桑。
明明不過才二十出頭的樣子,卻像是已歷盡半世悲歡,或許有人會說他變了,但是應(yīng)該不會有人問這些年他都經(jīng)歷了什么。
遠(yuǎn)眺間,極遠(yuǎn)處。
依稀可見與明月城相連的鏡月城王宮,屹立于云山霧海,恍若夢中。那是“赤焱之亂”結(jié)束后,東霽王朝曾經(jīng)的第二帝都,因與夙國明月城相鄰接壤,所以世人常將鏡月城和明月城合稱為“雙子之城”。ii
后來,這輝煌的東霽第二帝都鏡月城,在云凡離開的這幾年里,被一場至今不明因由的“天火劫”化為焦土。由于明月城與鏡月城接壤,所以當(dāng)時也受到了較為嚴(yán)重的波及。
到了“涇渭關(guān)一戰(zhàn)”過后,東霽王朝新帝都座落在了絡(luò)國境內(nèi)的“景光”。如今的鏡月城,只剩下一片廢墟,等待重建,此時的夙國國都明月城,在歷經(jīng)天火劫的波及,墨國的圍城戰(zhàn)后,正處于百廢待興的復(fù)蘇階段。
沿途前來圍觀的百姓,大多面黃肌瘦,部分樓臺的磚瓦,似是初經(jīng)修補(bǔ)。雖說有些清冷,但也談不上滿目瘡痍。
盡管云凡已經(jīng)很多年沒回來了,但是他從未忘記明月城的一草一木。這里可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可以說每一塊磚瓦都承載著他很少向他人提及的童年回憶。ii
若不是幾年前,因為一個黑衣女人的出現(xiàn),令他對自己身世產(chǎn)生疑惑遂孤身奔赴北陸,或許此刻的他便已是夙國的國主。
云凡歸來的消息此時并沒有太多人知曉。這一消息對于夙國的子民乃至整個東霽列國來說,都是一個意外的驚喜,只是面對這樣的驚喜,最終幾家歡喜幾家愁,就不得而知了。
“這座城就是君侯您常說的“霽北明珠”明月城?”說話的是位看起來有些瘦弱,但是卻有些可愛的小姑娘。小姑娘說的并不是霽朝人通用的華族語言,而是蠻語。
“嗯。”云凡點了點頭道,目光中似是有些感傷和些許的自責(zé),“只可惜,由于連年戰(zhàn)事,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樣的繁華和熱鬧。”
小姑娘聽得懂華族語言,但是僅限于華族通用語,不過你若和她以華族通用語進(jìn)行交流,她能聽懂你說什么,你卻不一定能聽得懂她說什么。ii
云凡聽得懂她說的,畢竟在他消失在東霽的那幾年里,北陸的刀劍,已在不經(jīng)意間逼迫這個從小在華族長大的男人,精通蠻人語言。
霽朝建立不久,偉大的霽武帝幕景便規(guī)定了統(tǒng)一的文字、語言、貨幣以及度量衡。雖然各個諸侯國如今依然保留著本土的方言及文化,但是在與他國往來的時候,通常都會使用霽武帝規(guī)定的華族通用語言,以方便交流。
墨色的瞳仁,警惕的目光,小麥色的手在此間緊握腰間那把被白裘貂絨包裹的金刀刀柄,看起來很是緊張。
她叫辛扎依瑪,“辛扎”是她的姓氏,在蠻族的文化中代表“剛升起的月亮”,而“依瑪”則包含兩層含義。
一層是“美麗的姑娘”。ii
一層是“桀驁的戰(zhàn)士”。
盡管這個如剛升起的月亮一般美麗的姑娘,看起來有些瘦弱,但是當(dāng)她揮動起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