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月那天晚上沒有再去自習室。
她似乎想明白了,跨越階層靠的不是那種機械的考考考,需要聰明和手段。
機會明明就是放在她眼前的。
第二天,她早早下班。
平生她或許是第一次對工作不太上心。
心怡推給她的活,第一次被曉月原封不動地推了回去。
主管和心怡對這樣的反抗很驚訝,驚訝到臉都綠了。
這就好像平時任勞任怨的老牛,今天突然間很不聽話地頂了你一下。
“果然,找到了靠山就是不一樣啊。”
心怡酸溜溜地嘲諷道。
秦曉月并沒有理她,只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但是她的內(nèi)心還是劇顫了一下。
平時她可以問心無愧地認為,那些謠言只是謠言,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或許今晚過后,所有的謠言都會成真。
那時候的她,或許就再也不是今天的秦曉月了。
那是辦公樓里一個個表面光鮮的代號。
菲比、琳達、史黛拉、伊莎貝爾。
但她又能怎么樣呢?
生活不還是得照過嗎?
普通又平凡的她,或者只是自命不平凡的她,想要走下去,又能怎么做呢?
秦曉月回到家中,好不容易找到了意見露肩的短款A字禮裙。
S型的身材可以被勾勒得很好,裙子不長不短也可以露出足夠多的大腿。
穿上薄薄的黑絲,再在右邊的大腿根系上藍色絲帶,打一個甜美的蝴蝶結(jié)。
是啊,可愛又性感,那就照著高董的要求來唄。
秦曉月好不容易讓自己顯得開心了一點,才慢慢走出家門。
“你去哪?”
門前,杜非羽帶著淡漠的表情坐在樹下。
沒有一點多余的表情,好像曉月穿成什么樣,他都不會在意一樣。
“小……小羽……”
一看見杜非羽,曉月的決心就被極大地動搖了。
“工作上的事。”
她回答道,眼睛望向別處。
“我很希望你別這么做。”杜非羽說道,“你年紀太小,是玩不過那些老油條的。”
“是啊……對,你說得沒錯啊……”
秦曉月的肩膀顫抖著。
“但是我還有什么辦法!從來都是自由自在的你,又懂我多少!我就是這樣的人!你繼續(xù)做你的仙人去!我就是一個沒用的普通人!我要工作、升職、更好的生活!”
她害怕眼妝被哭花,眼淚最終還是沒有掉下來。
一輛豪華的轎車在路口拐角接走了她。
“這是她的選擇。”
李牧白不知何時已在杜非羽的身邊,身邊還帶著個蹦蹦跳跳的阿白。
“我早已告訴過你。凡凡眾生,皆是被困在名為自我的牢籠里。無論如何拯救,都終究不可能得救。”
杜非羽望著秦曉月遠去的背影,內(nèi)心泛起一絲不甘。
“為何不能救?”
李牧白緩緩道:
“你以為是在救她,實際上不過是把她往另一條不明朗的道路上推進而已。不管怎么說,人只有在徹底認命之后,才會切實地感到幸福。”
“那需要的也不是這種沒有自我和自尊的幸福!”杜非羽怒道,“李牧白,我差點都忘了,我們的想法從來都不在一條線上。”
“人世無常,你一個修道之人卻偏要去入。”
李牧白攤了攤手。
“我又沒攔你,你沖我生氣也沒有用啊。”
杜非羽扭頭要走,那邊的小狐貍卻伸出小手輕輕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