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過了十幾招,自己肯定得吃虧。
更何況畜生道的身邊一定會有不少和那觸手怪物類似的圈養物,一擁而上,想走也難。
當然,嚇他一嚇足矣。
作為主戰派的畜生道,這次大概得回去思考人生好幾天了。
現在的杜非羽,需要考慮一下怎么應付房東的問題了。
以及,被平底鍋揍倒在地的潘之安應該怎么處理。
“啊……啊……”
地上那個瘦弱的青年發出哼哼聲,杜非羽聽見聲音,知道他至少腦袋沒事。
“你怎么了?”
杜非羽湊過去問道。
“啊,這里就是地獄的景色嗎?多么荒涼……”
“跟地獄也差不多了。”杜非羽道,“你想不起來你做了什么?”
“真可惜啊,聽到了那個聲音,是我這短暫的一生中唯一一次有靈感的時候。”
潘之安長嘆道,“這些是我弄的?”
“是的。非常不可思議……但全都是你做的。可能是惡魔附身?我沒見過那種景象。”
“我也沒見過……不過我大概是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他揉了揉自己凌亂的頭發,整理思路。
“那天我在打字……你知道碼字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尤其是寫作……嗯,寫作這件事……我就突然聽到有聲音呼喚我,我就保持幻想!嗯……保持……然后就被帶了過去……”
在潘之安支離破碎的表述當中,杜非羽終于勉強聽懂了。
他是個一文不名的作者。
他現在二十多歲,處于休學和無業的狀態。
從他斷斷續續的表達和像個神經質一樣的對“靈感”二字的重復,杜非羽認定,這個作家不僅一文不名,而且缺乏才華。
于是在某個午夜的幻想當中,這家伙被臟東西附身,還差點成為黑的一具備用軀體。
杜非羽望著他房中雜亂無章的書籍和稿紙,心想世人究竟是為何所苦呢?
“你差點為了這種東西把命都搭進去了。有什么用?”
“那是因為我寫不出來。”潘之安突然哭道,“那是因為我寫不出來!我知道這是自我滿足!我知道我休學,我出來租房子,我單獨一人在這里寫稿子沒有任何用處,但有什么辦法啊……我也想出名啊!我也想要寫出點像樣的文字來啊!”
這是心魔吧。杜非羽想道。
這時候最有用的是安慰嗎?
“你沒有準備好。如果這樣,不如盡早放棄這種想法吧。”
杜非羽停頓了一會兒,徐徐說道。
潘之安如遭雷擊一樣地愣在原地。
“你沒有做好被現實拒絕的心理準備。也沒有準備好你的才華。什么都沒有,再進行下去除了多招一次鬼魂,不會發生任何奇跡的。”
“但是!我!我一直都很努力!”
“你拿出什么作品了嗎?一本書?半本?一章?一頁?有嗎?”
“我拿不出來……”
“那就對了。你前面說得一點沒錯,你就是在自我滿足。整日拿著努力的借口滿足自己,那充其量不過是個沒用的努力家罷了。”
杜非羽看著潘之安的表情越來越絕望,也感覺他胸口的陰氣正在一點點地散去。
只有擊碎他的美夢,才能真正解決他的痛苦。
否則,止步不前的他只會給所有人都帶來危險而已。
“你不適合做這行。”
杜非羽下結論道。
潘之安幾乎要摔在地上,但還是勉強支撐著瘦弱的身體回到房中,把自己反鎖了起來。
“問題的根源鏟除了。”
杜非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