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在靜音咒的作用下,三人接下來談論什么,就算是趴在門口,也一點都聽不到了。
……
又說那幾個魔宗子弟,被李牧白拿樹枝打翻之后,見小命還在,便急急忙忙地往回跑。
他們的目的地是一座不起眼的宅邸。而這一處宅邸,竟然就坐落在方欣欣住的別墅山莊之中。
窗簾全都拉著。除了物業,也沒人知道這間房子的主人是誰。
只是這間宅邸常年出租,對外又幾乎沒有來往,恐怕連物業都不清楚,這里面到底住著誰了。
幾個魔宗弟子沒有敲門,直接從墻上穿了進去。宅邸的外觀沒有變化,顯然是有一層附加的結界。
昏暗的燈光下,一只黑手在搖晃著紅色酒杯。
那個白色面具被穩穩地擺在桌子中央,在黃色的燈光下,閃耀著詭麗的光芒。
“大將,屬下無能,沒能完成任務。聽憑責罰。”
紅色酒杯停住了,只聽見一個冷漠如鋼地聲音說道
“先把情況匯報了。”
幾個魔宗弟子便詳細地把經過都說了一遍,包括杜非羽怎么在做生意,怎么被他察覺,以及李牧白怎么用樹枝把他們全部打倒在地,全都描述了過去。
聽完之后,那冷漠的聲音竟有了笑意
“你們的任務完成得很好,要賞。”
幾個人聽得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該賞。
只有監視杜非羽的那個伙計反應最快,連忙阻止了同伴們嘰嘰歪歪,又解釋道
“我們這次的任務不是刺殺這幾個人,而是摸清這幾個人的實力。現在看來,我們已經做到了。不知道大將所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這下幾個蝦兵蟹將開悟了。只見另一人連忙說道
“我知道了!聽傳言說那李牧白是入了長生境的人,萬年之前還有一個劍圣名號,這等人物從來都是五步見血,十步殺人,而我們竟然完好無損地回來了,這說明,劍圣怕是早已經是個虛名了!”
眾人聽到這,全都七嘴八舌地議論、吹捧了起來。
一個身材矮小的鏟子嘴說道
“沒有劍還叫劍圣,那和沒有鍋卻叫火鍋不是一個道理嗎?大將必然是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現在他們仰仗的天靈地靈早已經稀薄,可見這個李牧白也是不足為慮了。”
而一個剃著平頭的年輕人又說道
“不過那個宗主似乎還是摸不清路數。要說很強吧,他在那里用靈氣烤串的時候,幾乎就沒有發現我;要說不強吧,輕輕一句話就可以引起我體內靈氣的震蕩,實在也太離譜了。”
這時候一個留著胡茬的中年男人笑道
“沒什么好怕的!聽說,他有一半的招式要配合著那只雪狐才能施展。只要大將把下次那只雪狐收入囊中,打倒這個宗主還不是輕而易舉!”
大將聽著眾人的議論,并沒有再多加解釋。
他只是無聲地放下酒杯,看著那只在溫泉店被阿白的寒氣襲擊過的黑手。
這次真的是機會。他在心里暗暗想道。
那只狐貍的妖獸屬性受他克制,李牧白的功力也沒有想象得那么厲害。
杜非羽現在雖然深淺未知,但顯然他非常鐘愛那只雪狐,而且似乎非常照顧普通人的生活。大將想,就憑借這兩點,他就已經有了明顯的弱點。
“所有的籌碼,都已經倒向了我這里……”
大將微笑著把紅酒喝完。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人類是有極限的。
即使過了長生境,生命即使無限拉長,在歷史的維度里,也顯得無比渺小。
但現在,他有一個親自為那段古文明歷史畫上句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