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槍手酒吧。
李牧白西裝革履,緩緩地走入酒吧舒適的音樂里。
店里的酒杯酒瓶都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偏于西式古典的裝修,讓廳內一切事物,都有了一種珠光寶氣的感覺。
淡黃色燈影下,一位卷發女郎正斜倚在長臺邊上,貼身剪裁的酒紅色長裙,讓她好像一只典雅卻慵懶的夜貓。
“李公子,真是好久不見。什么風把你給吹過來了吶?”
小夜貓看見了李牧白,臉上浮現出一抹鮮艷的笑容,似乎變成了一只開心的小野貓。
她把手輕輕搭在李牧白肩上,李牧白只是淡淡地入座,輕輕地按了鈴,對著前臺說道
“一杯莫吉托,多加一片檸檬。”
前臺緩緩走出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臉上的皺紋帶著微笑,手里正熟練地擦著杯子。
“甘蔗酒?”男人問道。
“不,朗姆酒。”李牧白回答。
“請稍等。”
男人點了點頭,拿起調酒器具,兩手如白鳥一般飛舞。
這時候,李牧白才轉頭去看邊上那位靜候的女郎
“曼妮,你今天怎么沒穿工作服?”
叫曼妮的女郎有些妖嬈地笑了
“吳老板說,人家今天休假呢。怎么,李公子很意外嗎?”
李牧白嘴角微微一揚,笑道
“要說意外的話……這身酒紅色長裙,意外地很適合。”
酒吧今天人少,三人便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
名叫曼妮的女郎姓周,是酒吧的女招待。而現在正在為李牧白調酒的這位,正是酒吧的老板吳立。
吳立年過半百,久經商場,臉上已經寫滿歲月滄桑。
李牧白知道,這位老板除了開酒吧,實際上也做一些放貸的生意。
所謂的借貸實際上并沒有那么神秘。民間借貸的利率雖高,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能力叫出一大幫弟兄去討債。
某些超高利貸,可能會有一些社會的暗面之人相護。
但光天化日之下,絕大部分生意上的民間借貸,充其量也就是叫一幫人,去別人家門口蹲著。
如果債務人資金鏈跟不上,討債的帶一大幫人去到別人家里,說不定只會發現。屋子里頭早已經人滿為患。
你借了00萬出去,屋子卻還有00萬、00萬、00萬的人等著要錢。
大家都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就等著老板出來。
而老板娘就會笑著端茶送水,解釋道現在資金鏈緊張,大家都不容易,老板現在還在外面討債呢。
打電話一問,呵,果然沒錯,債務人也是債權人,欠錢的老板,現在也跟著蹲在在別人家門口等錢呢。
一年多前,就是這么一些做生意討生活的人,在日暮槍手酒吧里發生了沖突。
吳立勢單力孤,周曼妮又是一個女子,一堆人鬧起來,哪里抵擋得住?
是李牧白走過路過,一手一個,輕而易舉地收拾了這幫人,然后神色淡然地向女招待要了一杯莫吉托。
周曼妮當時就對這個孤獨任性的男人著迷了。
但李牧白來去如風,周曼妮日日相思,他卻只是蜻蜓點水,偶爾間來一次。
不過,幸虧是這里的雞尾酒好喝,兩年間,李牧白蜻蜓點水,點的次數卻也不少。
而且李公子花錢大方,有債必還,聊天也聊得開。久而久之,吳立、周曼妮兩人,就和李牧白成了朋友。
李牧白這次消失的時間有好幾個月,突然到訪,讓周曼妮驚喜交加。
聊得愉快,周曼妮自己也點了一杯亞歷山大,和李牧白對飲。
小酌半杯,酒色漸漸地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