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自己的道心。但這一退黑暗便更近一步,老杜的身體,又再次被無盡黑線編織成的黑夜包圍
嘈雜的,不可名狀的聲音已經(jīng)逐漸在沖擊杜非羽的心房。
杜非羽一時間,竟感覺心中那明鏡污了一塊,而再仔細一看地面,那剛剛畫出來的符陣不是清明的銀白色,卻是一片血紅
而那個法陣也不是道宗的解陣,卻是一張猙獰恐怖的鬼臉
杜非羽這下明白了,夢魘一支的幻術(shù),究竟是以何種方式傳染。
印光污染的不僅僅是阿白,同時還包括他杜非羽
明鏡不動,并不代表明鏡就是一塊無懈可擊的整體。
杜非羽的明鏡里,還有一部分是由和阿白相關(guān)的記憶組成。
兩人的幻境世界相連,杜非羽心境中的阿白,也會逐漸被幻象樹所侵蝕,而明鏡不動,就會因此告破
除非他完全忘記阿白,否則在現(xiàn)在的力量對比下,不可能有解法
“失策了”
杜非羽感受著內(nèi)心的那塊污損越來越大,暗暗叫苦。
單純自保,也只不過是拖時間而已,那還不如放手一搏
杜非羽全面解放靈氣,不再刻意維持明鏡不動。
而幻象樹下的阿白已經(jīng)重新站起,不過全身上下卻是一片漆黑。
她睜開眼,青藍色的眼眸已經(jīng)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無神的紅瞳
“阿白”
杜非羽的心中產(chǎn)生了一絲猶豫,但隨后又立即清空了想法。
“不,它現(xiàn)在是幻象樹的一部分,它不是阿白”
畢竟,如果想到這是阿白,那老杜就很難下得去手。
杜非羽站起,運氣全身靈氣,把整個幻境中的金光都團聚到了自己的周圍。
而那只黑狐也傲然而立,背后聚滿了人頭,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樣子。
“在幻境里打架也有實際用處嗎”
杜非羽自嘲了一聲,身影飛動,在場景內(nèi)所有事物反應(yīng)出來的那一瞬,他的左手已經(jīng)展開陣法,一掌拍到了狐貍的腦袋上
他的目的很簡單。除了這只作為本我的狐貍,所有的事物都是干擾
層層的金印打開,那只狐貍被壓趴了下去。
“宗主奴家好疼”
突然間,阿白的清澈聲線傳進了杜非羽的腦海。
“好疼宗主宗主”
阿白的聲音越發(fā)焦急,哀鳴著,苦求著,一聲一聲,令人心碎。
杜非羽明知那不是阿白,明知這聲音是幻術(shù)的刻意誘導,但心念卻也是跟著動了一下。
明鏡不動的狀態(tài)再次被削弱,鏡面上的那塊污濁再次擴大。
杜非羽的腦中開始出現(xiàn)各種幻影,全都是阿白的音容笑貌。
“阿白”
杜非羽念叨著,只覺得五感漸漸消失。
他心里感覺大事不妙,但好像神魂已經(jīng)被某種絲線牽走了似的。
那黑狐狡黠一笑,一舉一動,竟像極了阿白。它開始層層沖破金印,那黑暗的絲線,也沿著杜非羽手臂,漸漸地纏裹了上去。
杜非羽只覺得整個人好像被拉進了溫水中,最后一點維持的理智,也要隨之而去
眼前是一株古樹。
兩塊青石外,有一注流瀑。
“非羽,昨日的功課,你認真看過了嗎”
“看過了。所謂塵劫之苦,無非是喜怒哀樂、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失榮樂但師父,徒兒有一事不解?!?
“你說?!?
“我們修仙之人,為何非要去過這一趟塵劫看破生死,難道一切不都已經(jīng)看破了”
一陣蒼老的笑聲傳來。
“俗世之人五陰熾盛,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