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他教了你一招半式,別老頭老頭地叫了。”杜非羽道,“你別說,在幻象樹里的時候,我甚至都想起他了。”
“唔,你的表情好惡心。”阿白皺眉道,“感覺就像在思念自己的老父親一樣。”
“畢竟我是他撿來的啊”杜非羽笑道,“也是他教我功法,傳我知識。我不知道自己的爹娘長什么樣,但感恩這種東西,我總不會沒有吧”
“或許你就沒有呢”
阿白說話總是夾槍帶棒的,這話尤其尖銳。
杜非羽沉思了數秒,猜測她是不是因為某些細節而生氣,還沒想通,她卻轉而含笑了。
“咳,算了。你果然還是在沒有表情的時候更討人喜歡呢。不過,宗門的事情,真的好久都沒有去想這么多了。”
“你還記得多少”
“奴家忘性很大,除你之外,許多都記不清了。”
阿白不假思索地說道。
杜非羽會心一笑,摸了摸狐貍的頭。陷入了無盡的暢想。
“不知道現在普渡長老會在做什么呢按他的樣子,不會是在公園練劍吧這個世界靈氣稀薄,他和普通的老頭大概沒什么兩樣。”
“唔,大概胡子會長一點”
“對胡子長一點,然后喜歡躺在搖椅上,用扇子,絕不用電風扇,聽收音機”
“為什么是收音機呢”
“那,那就看電視哎,他那么古板的人,會看電視嗎”杜非羽說道,“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修到了長生境的我覺得依師父的實力,長生境肯定是沒問題的。”
阿白眼睛轉了轉。
“怎么這么肯定”
“他的道是精準的,對于長生境的認識也沒有問題。”杜非羽說道,“生死有道,忘道而長生,這話是他悟出來的,我只是照著修習,便做到了,他沒理由做不到。”
杜非羽又笑著問道
“哎阿白你說,我們見面了應該和師父說什么”
阿白呵呵一笑,模仿著杜非羽的聲音說道
“喲,老東西,命還挺長啊。”
杜非羽梆地敲了一下阿白的腦袋,卻想道,這說不定也是挺好的招呼。
“你說得挺不錯嘛”
老杜再次高興地敲了一下阿白的腦袋。
阿白火大地反咬一口,但心里卻有著幾分寬慰。
老杜難得的孩子氣和真誠,全都交給了他認為最珍貴的人。這幾天看來,他還是以前的那個杜非羽。
那她在自顧自地憂郁什么呢
雖然還有另一種可能性,但是萬年之間滄海桑田,想要重逢的愿望完全壓過了對于這手牌來源的懷疑。
如果信物不是長老留下的,那還有誰能留下
杜非羽才不去想其他的可能性。
他只是認為,一切向著更美好的方向發展了。
叮鈴鈴,阿白的電話鈴響,把杜非羽的回憶打斷。
她簡短地聊了幾句,掩住了話筒,悄悄地對杜非羽說道
“吶,老杜,欣欣讓我一起去喝咖啡呀。”
“哎這么突然嗎”杜非羽很納悶,“這都快傍晚了晚上不睡了”
阿白瞪了杜非羽一眼
“你這些天晚上讓我好好睡過么奴家可不能再推了,這兩周都已經叫了我五次了。”
“行吧。”杜非羽有些無趣地說道。
阿白興奮地在杜非羽肩上蹭了兩下,然后對電話那頭的欣欣笑道
“你等著,我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