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吃了吧,就算是解藥也得等著藥效來了才能好。”
晏傾城隨手丟了一個小瓶子,吳掌柜忙不迭地趴在地上撿了起來,什么都顧不得想,飛快的將里面的藥倒了出來往嘴里塞去。
吳玉蓮現在也走不脫,只能夠挺直了背脊,手藏在袖子底下,將帕子狠狠的扯著。
這一次恐怕是沒那么快能夠善終,光看看這位大將軍的臉色,她就能夠知道接下來會是什么樣子的情形。
她也不打算在讓一個外人來看著她丟臉了,扯著臉皮上的笑,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站起來跪倒在晏忠的面前:“父親,是兒媳的不是,兒媳操持不當……”
晏傾城和晏忠其實都沒有想到吳玉蓮居然主動的認錯。
晏忠很快就反應過來,幾乎是拍案而起:“你一個當家夫人,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如何不嫌害臊!”
“是兒媳婦一時鬼迷心竅,還請父親原諒。”
雖然知道晏忠會是什么樣子的態度,吳玉蓮看見他現在這個模樣,還是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身子:“兒媳當年不懂事,不知道那些該如何處置……造成虧空也并非兒媳本意……”
“倘若是沒有問你要賬簿,你是不是要隱瞞一輩子?”
晏忠氣的胸口都在不停的起伏:“錢財乃身外之物,可是說到底,你是我將軍府的兒媳婦,同樣,這些所謂的身外之物,都是老夫一點一點的從戰場上拼回來的,你就這般給揮霍了,讓老夫如何不寒心?”
“父親請原諒兒媳吧,兒媳當年年輕氣盛,當真是不知道這些事情……”
吳玉蓮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已經開始抽泣起來,晏忠就像是鐵了心一般,鐵青著一張臉:“老夫那個不孝子可回來了沒有?”
“父親?”
接到消息往這兒來的晏止峰恰好剛跨進院門就聽見了這么一句,頓時面子上有些掛不大住。
說起來其實也算是他升遷的好日子,只是這家里頭怎么還雞飛狗跳的。
“父親尋找兒子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晏止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吳玉蓮,打手問的。
“要緊的事兒?”
晏忠冷笑一聲:“當初老夫將將軍府教給你這個好媳婦打理,到了如今卻是少了五十萬兩的銀子,你到時同我說說是什么要緊的事兒?”
晏止峰其實也明白,這些所謂的五十萬兩虧空,和他也逃不了干系,當初為了能夠打點一下仕途,他可是沒少下功夫和銀子的。
想到這兒,晏止峰輕咳一聲:“這個算不得數,不過是一些銀兩,咱們將軍府也不缺,往后想來玉蓮也是知道的,斷然不會再犯。”
晏忠本意只是想要訓斥幾句,只是看見晏止峰這個模樣,倒像是他小題大做了一般,面色便就陰沉得更加厲害起來:“事情不算是大事,但是這種風氣卻是萬萬不能夠增長的。
我若是饒過這么一次,那么下一次呢,若是旁人再犯呢,傾城不過是一個小女子,卻也能夠知道其中厲害,她都做了多久的當家夫人了,還能不懂得其中這般淺顯的道理!”
“那父親的意思又是如何?”
晏止峰微微的有了些不耐煩,晏忠自然是聽得出來他語氣變化,面色也變得多了幾分的冰冷:“先前做的事情與如今的相加起來,將這種女人休出我的將軍府!我將軍府廟小,容不下這般心腸歹毒的人。”
吳玉蓮瞳孔猛地一收縮:“父親,您這將相兒媳婦往絕路上逼呀!”
“你若是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何必是如今這個模樣?”
晏忠冷冷的看向晏止峰:“這里有紙有筆,現在立刻將她給休出去!”
“父親,玉蓮好歹也是我的結發夫妻,同床共枕這么多年,若是真的將人給休走,豈不是太過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