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娥還不知道遠(yuǎn)在京城的徐有承被人纏上了,此時她跟公婆坐在堂屋,正一臉無奈的看著徐苗呢。
坐在張月娥一旁,抱著銀鎖的宋春花忍不住醞氣,“你說你已經(jīng)跟沈卓禮說清楚了?!”
徐苗垂著頭也不說話,氣的宋春花忍不住踹了一下凳子。
“平時你話倒是挺多,現(xiàn)在咋啞巴了?”
徐忠把煙袋摸出來,往里面填上煙絲,還用大拇指按按,見宋春花真的動了干火,他才開口說,“行了,你在嚇著孩子。”
“嚇著她?!”宋春花的音調(diào)一下子就高了起來,臥在她懷里,本來有些睡意的銀鎖嚇得一機(jī)靈,宋春花趕緊在銀鎖的后背輕輕拍了兩下,銀鎖的呼吸這才繼續(xù)變得綿長起來。
徐忠一瞪眼,壓低聲音說,“我說嚇著她了嗎?我是說你別嚇著銀鎖他們!”
宋春花自知理虧,不過她還是壓低了聲音。
“我這還不是被這臭丫頭給氣的?人家親娘昨個剛送她一個鐲子,今個她就自己跑去找人家兒子說清楚了,你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宋春花能不生氣嗎?她本來是不愿意跟沈家結(jié)親的,今天老大媳婦好不容易跟她掰開了揉碎了說的讓她接受了吧,徐苗這臭丫頭又跟她說不行了!行,你要是不愿意就不愿意,那你最少得說個原因吧?臭丫頭到好,回來就說不樂意了,也不說原因!一問她吧,她就支支吾吾的,也說不清楚,她看著就憋氣,這能不生氣嗎?!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為啥又不樂意了?”不過雖然生氣,但是宋春花卻還是顧及著懷里已經(jīng)睡著了的銀鎖,所以壓低著聲音呢。
張月娥注意著里屋又沒有動靜了,一轉(zhuǎn)頭,果然就看見就看見皮皮和金鎖兩個小家伙一邊露出一個腦袋,在偷聽呢。
張月娥走過去看了一眼,果然看見金鎖連鞋都沒穿,皮皮倒是聰明,穿著鞋呢,不過那鞋卻是金鎖的,而且左右腳還穿反了,張月娥搖搖頭,先將金鎖抱起來,這小子連鞋子都沒穿,現(xiàn)在雖然三月末了,但孩子還穿著小棉襖呢,就是他們這些大人,也沒有把薄棉襖脫了,這地上該多涼啊。
金鎖也乖,不吵也不鬧,十分聽話,張月娥給他擦擦小腳丫,又攥著金鎖的小腳丫給他捂捂,然后才將皮皮也抱起來,分別給兩人穿上鞋子。
穿鞋子的時候,皮皮小聲說了一句,“苗苗,哭。”
張月娥看了皮皮一眼,小聲的說,“就你精怪,肯定是因為你不乖了,所以姑姑才哭了。”
“我乖!”皮皮抗議道。
“大伯娘,我也乖。”金鎖也跟著說。
“好好好,我們金鎖乖著呢。”
皮皮抗議的又拍了一下炕。
“皮皮也乖,你們兩個都乖乖的在屋里玩,姑姑和奶奶在說正事呢。”
等張月娥出去的時候,就看見宋春花在那抹眼淚呢,看那樣子也不像難過的樣子,張月娥又看向徐忠,發(fā)現(xiàn)這個沉默寡言的公公也撇過頭,看樣子應(yīng)該也是在抹眼淚呢,這還真是奇了怪了,徐苗到底說了什么,讓公公婆婆都哭了?
很快,宋春花就給張月娥解惑了,“你說這丫頭,硬是跟我說那沈卓禮看不上他們家,她說這個我第一個不相信。他娘給他相看了那么多姑娘,哪個家世不比咱家強(qiáng)啊?可是他這親事愣是沒成!這就說明人家不是一個看重家世的人。”那不看重家世,能看重啥?肯定是看重人了啊!
宋春花這番話一說,徐苗心里又有一絲松動,其實她也是一時沖動,沖動著跟沈卓禮放了狠話,沖動著跟家里人交代了,現(xiàn)在被她娘一說,她心里就有些后悔了。
徐苗嘴唇動了動,“他是沒看不起咱們家,但是并不代表他身邊的人就看得上咱們家,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要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