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承自然不敢晾著外面的人,他正了正衣裳,“不用擔心,我一會就回來。”
張月娥點點頭,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天家找你做什么,你心里有譜了?”
“左不過是為了我寫的那篇策論。我若是寫的不和他的心意,他也沒必要來找我了,既然特意來找我,那就是好事。”
張月娥這才放心下來。
徐有承打開大門,就看見一個瘦弱的男子低眉順眼的站在門口,心里知道,這個估計就是張月娥說的那個好像唱戲的人了,這人白面無須,身材瘦弱,一看就是個內監。
那人看到徐有承出來了,對徐有承還算恭敬,“徐公子,我家主子有請。”
徐有承點點頭,“還請大人帶路。”
那人臉上一僵,他驚疑不定的打量著徐有承臉上的表情,見他神色自然,便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但是心里卻并不平靜,他忍不住在心中琢磨,徐有承是怎么猜到他的身份的?是不是所有見過他的人都猜到他真實身份了?那豈不是說圣上的身份也暴露了?嘶!這可讓他如何是好啊!
徐有承往前走兩步,然后便停了下來,“大人不在前頭帶路?”
那人臉上的表情一收,就走到前面為徐有承帶路了。
徐有承被帶到了一個小茶樓二樓的雅間里,雅間里坐著一個年輕的公子,徐有承知道,這應該就是要見他的那個人了,也就是去年才繼位的當今圣上。
但是皇上既然是微服出訪,那徐有承便不拆穿他,不然,知道是皇上,難道他還能不下跪不成?少跪一次是一次。
“不知道公子找我所為何事?”徐有承拱了拱手,并沒有下跪,這倒讓帶路的那個人臉上閃過一絲驚疑。
他現在都不知道這徐有承到底是不是猜中他的身份了,如果沒猜中,那么剛才為何叫他大人?可若是猜中了,那為什么見了圣上卻不下跪?
“你就是徐有承?”皇帝搖著扇子,嘴角含笑的上下打量徐有承。
“正是在下,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徐有承不卑不亢站在那里,就好似皇帝真的只不過是以為富貴家的公子而已。
“我在家行六,你叫我六公子就行了。”
徐有承這下子更加確定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當今圣上了,要知道當今圣上就是六皇子,在家行六!
不過不得不說,當今圣上有些運到,徐有承也是進京之后柳千鶴跟他科普之后才知道這位六皇子,也就是當今圣上有多么神奇。自古,天家就沒有小事,這奪嫡更是天大的大事!可是誰都沒想到,母族是戚家的三皇子沒能成功,被戚相支持的二皇子也沒有成功,武功蓋世又占長子名分的大皇子也沒能成功,身子骨弱的四皇子自幼就與大位無緣,五皇子早殤,六皇子年紀最小,背后沒有根基,也沒有母族相助,剛剛如朝參政,從來都沒有人看好他,可是最后卻是他榮登大寶,這著實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能夠在一干皇子當中脫穎而出,被上一任皇帝挑中榮登大寶的六皇子,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個簡單的人。
徐有承笑了笑,不動聲色的說,“六公子,不知你找在下前來是有何事?”
“我前日在世伯那里看到了一篇策論,那篇策論提了好幾個舉措改善如今的苛賦,我覺得有些意思,便向世伯問到了那篇策論的出自誰手,徐公子,久仰久仰。”
“六公子謬贊了……”
徐有承出去之后,張月娥就有些擔憂,偏生她還沒人可說,宋春花去街上買東西了,皮皮正在睡午覺,家里能說話的就只有柳千鶴了,可是張月娥這時候卻不能找柳千鶴說話,一是那女有別,二是下意識的覺得,這事不該跟柳千鶴說。
也不知道那人請她相公過去倒是所為何事,但愿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