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花也是話趕話說道田家而已,一開始她在青州府的時候,因為每天都要忙著擺攤賣油潑面,所以根本就沒有時間想這些,現在不同了,現在每天就在家伺候伺候菜地,順便帶帶皮皮,別的就沒什么事情可做了,可不就有功夫想這些了么?她就說當初離開青州府的時候總覺得少點什么,離開青州府的那天早晨徐苗那妮子突然發熱,她哪里顧得上別的啊,剛才她終于想起來了,原來是田家的人沒來送他們!
當然,宋春花也不是挾恩圖報,覺得他們田家就應當應分的來送他們,她也清楚,張月娥當初幫秀娘他們并不是想要得到田家的報答,可是,她不指望田家報答,兩家像是親朋那般走動,他們要遠離故土,前往京城,此后山高水長,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這田家都沒想著來送他們一程,這讓宋春花如何不介懷?況且,就像她之前說的,他們家對田家的幫助良多,這田家此番做法,能不讓她心寒?
換句話說就是,我說你不用客氣,但是如果你真的不客氣,那我可就要不客氣了。
不過有一想到她們在京城,以現在這個勢頭,大郎金兵題名是必然的,那田家遠在青州府,再見面也不知道要什么時候,宋春花頓時有些意興闌珊,“罷了,以后只當是認識的人吧?!?
她這要是在青州府,肯定上田家那面館說道說道去!
見宋春花不生氣了,張月娥這才松了一口氣,說實話,她婆婆把她想的太好了,當初她之所以幫助秀娘,一開始的確是看秀娘在田家過的太過可憐了,所以才會教秀娘怎么做酸辣面,為了讓秀娘能安心接受,她還提出交換,讓秀娘教她做面皮。其實那面皮她一嘗就嘗出來里面加了什么,根本就沒必要同秀娘交換方子。
但是后面幫助秀娘卻不僅僅是出自于同情了,自己的男人被一個小丫頭覬覦了,她又不是圣母,還能不當回事?在她的順水推舟之下,田大哥他們跟田歌母女成功離了心,說來也巧,誰能想到田大哥根本就不是田纖巧親生的呢?反正萬般巧合之下,田大哥是徹底跟田纖巧母女決裂了。
當天晚上,徐有承就發現屋子里十分安靜,想來是沒有皮皮那個小魔星在,所以他才難得清靜一下,這么想著,徐有承手下的動作更快了,趕緊寫完這篇策論就能早點睡覺!
可是等到月上柳梢,徐有承已經寫完了策論,他揉了揉手腕,卻發現屋子里已然十分冷清。
他的姑娘還沒回來。
徐有承眉頭一皺,肯定是那個臭小子又鬧著不肯睡了,真是不省心!看來早就應該讓他一個人睡,可惜他現在還不到三歲,否則他就可以給那臭小子啟蒙了,他娘和娘子就沒有理由在護著他了。
徐有承暢想了一下未來,覺得未來的日子很不錯,便推開門,準備去他娘的屋子,喝止皮皮小魔星,讓他適可而止,將他家小姑娘還回來!
但是,徐有承一推開門卻傻眼了,整個院子靜悄悄的,除了他的屋子和柳千鶴的屋子還亮著燈,其他的屋子黑漆漆的一片,顯然已經歇下了。
既然都歇下了,那他娘子怎的還不回來?該不會是出去了吧?
徐有承眉頭緊皺,馬上就將自己這個荒誕的想法剔除在外,京城可不比青州府沒有宵禁這一說,這里晚上都是有宵禁的,蓋是因為新皇登基,這皇位還未坐穩的緣故,所以才在京城夜里加了宵禁,所以,到了夜晚,京城里的人家都是房門緊閉,平頭老百姓若是出去被抓起來,很是麻煩,沒有個十兩銀子是沒有辦法把人給帶出來的。
所以,張月娥是不可能大晚上出去的,她沒有必要出去,更沒有理由出去。
徐有承看向黑漆漆的屋子,他心中一動,便想起了今天下午張月娥說過的那些話,徐有承這才反應過來,所以,他的親親娘子今天是拋他而去,帶著兒子去跟婆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