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可能在張家老家,的確有這樣的規矩,沒有兒子就算是絕戶,絕戶人家的財產會回歸族里,或者是交給兄弟繼承。”張月娥語氣淡淡的說。
徐天臉上立馬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不止是他,在場的徐家眾人臉上都露出了如此驚訝的表情。
“還能這樣?一個孩子沒有,家財不得不給別人,我還能理解。可是閨女一樣的自己孩子為啥不能把家財給閨女?”
“哪來的規矩,咱們這里可不興這樣的!家財都給別人了,自己閨女咋辦?”
“就是啊,要是這樣的話,那我還贊啥銀子?反正也給不了我閨女。”
徐家人有議論開了,這個規矩對他們來說真的是很無法理解,閨女就不是自己的孩子嗎?我自己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家業,憑啥要給別人?
“我們這沒有這樣的規矩!閨女照樣是我們的孩子!有兒子的閨女出嫁就多給點嫁妝,沒兒子的,等我們百年之后,除了族里的田地,這家財也都是閨女的!”一個只有一個閨女的男人忍不住開口。
“這!荒謬!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閨女嫁出去了,就是別人家的了,你們不把家財都留給同姓人,難道要便宜一個外人嗎?太荒謬了!”張老二氣急敗壞的說。
“我們還覺得你荒謬呢!什么規矩,憑啥我死了我的銀子不能留給我閨女?!”那個男人眼看著都有些急眼了。
這徐大壯家里就一個閨女,老婆因為生閨女難產死了,他說這輩子就守著閨女過了,也沒想著在娶一個。聽了張老二這話,他心里能好受嗎?自己攢的銀子等自己死了,還不能留給自己閨女,那他還攢什么銀子?
“張老弟你也別激動,徐大壯你也別擔心,咱們這可沒有那樣不合情理的規矩,就算是告到府城,咱也占理。”徐天十分冷靜的說。
“族長,我的嫁妝你們應該都看到了,等我娘從宋家莊回來你們也可以問問她,我的嫁妝里連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更別說幾百兩銀子了。說實話,若不是手上銀子不夠,我又擔心相公上京趕考沒有銀子花,我還不會想到做豆腐謀生。而且,就算我娘給我留了銀子做嫁妝,那也是我娘辛辛苦苦賺的,是我們大房的財產,憑啥要給跟我斷往了的不相干的人?再有,這做豆腐的手藝是我娘偶然之間得來的,并不是家傳手藝,若張奶奶硬要說這是李家的手藝,那我不攔著,這豆腐誰都可以做,我們各憑本事就是了。”張月娥說的這番話若是傳到外面,大家肯定覺得十分不近人情,尤其是后面那句話,那對大李氏的稱呼上,她在奶奶前面加了一個姓氏,跟剛剛的稱呼雖然只多了一個字,但是那含義卻大不相同。
大李氏心神一震,只覺得自己好似失去了什么一般。
“好啊,你這是要六親不認吶!我滴個老天爺唉!我怎么養了這么一個六親不認的白眼狼啊!”張二嬸忍不住嚎啕大哭。
有好事的,聽張二嬸哭的這么慘,心里也有些不忍,便說了一句,“有承媳婦做的也有些過了,這張家縱然不對,可是把她養大送她出嫁也是真的,最起碼沒有把她賣給瞎眼瘸腿的老鰥夫,張家要點銀子就給他們嘛,反正做豆腐這么賺錢。”后面的話他的酸氣不由自主的就冒了出來。
“刀沒割在自己身上不覺得疼,這要擱你身上,我看你咋辦。”另一個跟他不怎么對付的人開口道。
“要是我,我肯定就給了!銀子沒了還能在賺,這娘家都找上門來了,還嘴硬不給就好看了?丟的還不是我們徐氏一族的臉面?”有人叫板,還是平時跟自己關系不好的人,這男人聲音瞬間就大了很多。
“那你真是大方,那你把自己房子拆了,把那三尺給我讓出來啊?反正重新蓋房子也用不了多少銀子,銀子沒了再賺嘛!”那人冷嘲熱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