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提著酒壇,紫色的眼瞳迷蒙著,熾魚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頭一天見過的蘿厭。不遠處銀甲身著戰甲傲然騎在戰馬上。
“這下好看了。”抹布饒有興趣地說道,招呼著熾魚湊近了些,他趴在丘陵上一塊兒巖石后頭,沖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熾魚走過去,抹布嘖了一聲,一把將熾魚的頭摁了下去,低聲說道“趴下,這么近,小心點兒。”
蘿厭搖搖晃晃穿過自家陣營,腳步蹣跚著向鶴國陣線走去,旁若無人。
“這打仗都沒個頭頭兒么?”熾魚一臉茫然“一鍋亂燉,打群架?”
抹布微微一笑“人家主帥不是在那兒嘛,你當人家擺設?”
熾魚看了一圈兒,鶴國的陣線倒是明明白白,領頭的人坐在白馬上,一身披著戰甲。他的戰馬之后緊緊跟隨著兩人,其中一人一身厚實鎧甲,連臉都包了個嚴實,另一人長槍在手。
虎國這卻是奇怪,銀甲雖在陣營中,但看位置顯然只是隨陣。領頭的位置并沒有人。
熾魚看回抹布。
“哎呀,笨哪!”抹布一巴掌拍在熾魚后腦勺上“你再仔細看看,沖在最前面的那個?”
“沖在最前面?”熾魚這才恍然大悟“你說那花蘿卜?!”
“對啊。”抹布一笑。
“他?!”熾魚哭笑不得“他這耍酒瘋么?哪有主帥自己跑到最前面的?還醉醺醺的?”
抹布笑得不行“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酒釀花蘿卜嘛……”
抹布看著熾魚越來越不能理解的表情,收住了笑“你好好學學,遇著花蘿卜出手,這種機會可是鐵樹開花,千年等一回。”
“切。”熾魚別了別嘴。
卻聽得鶴國陣營里突如其來一聲巨響,差點沒把熾魚嚇得掉到石頭底下去。
還好抹布一把拖住了她,不耐煩道“哎哎,站住了啊。”
熾魚再看向山下面,嘴巴不自主地張成了“o”形。
地面被不知什么東西砸出一個大坑兒來,鶴國士兵在漫天塵土中一片東倒西歪。
煙塵散盡,熾魚才看清楚,地上碎裂的陶片。
坑兒原來是酒壇子砸的。
蘿厭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這個瘋子……”手持長槍的人長槍一揮沖向蘿厭。
他的戰馬一路狂奔,長槍一揮直指蘿厭,卻是“哐當”一聲被一柄大刀擋了下來。
銀甲騎在戰馬上,手腕一翻,大刀壓在了長槍之上,她抬了抬下巴“還請余暉大人指教。”
“哼,小丫頭片子,你算老幾!”余暉槍上聚力,將銀甲連人帶刀都卷了下來。銀甲順勢一個翻滾,一腳回踹在余暉的馬肚子上,刀一帶,余暉不得不也躍了下來。
“啊,銀甲姐姐好帥氣啊!”熾魚滿眼小星星,拍手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