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鎮的人我們見著了,蛇人族……”熾魚皺了皺眉看向予遲“不是埋在不名湖?怎么跟魂契有關系?”
予遲附和“確實在不名湖。”
溫粼解釋道“后來瑾泉又去看過,他的消息是,蛇人族的尸體被挖走了。”
“挖走?幾百具尸體說挖就挖?”熾魚眼睛都瞪圓了。
“其實說挖不一定準確。”溫粼搖頭“瑾泉說,那個痕跡更像是……他們自己從地下爬出來的。”
予遲扶了扶下巴“若有人御尸,這根本就沒有問題。”
“御尸就你倆會,難道是你們半夜摸去挖了我家祖墳?”溫粼戳了戳熾魚的額頭“笨哪!”
熾魚一躲就護住了腦袋“嘿,予遲說的御尸,你戳我干嘛。”
“剛剛不是跟你講了嗎?如果我族人身上被標記了魂印,讓他們自己從地下爬出來,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溫粼嘆了口氣“之前用魂契術法還是用在活人身上,或者已經死去的人身上,如若身體不毀壞,這些人說不定還能有活路,但現在,他們連尸體都不放過了。”
“我這聽了一半兒,迷迷糊糊的,不過這聽起來這些人已經完全被當做工具了,死活不論。”抹布手一抄。
溫粼點頭“所以他們急了。大概是某件事情急著籌備鬼兵。”
“大概不止鬼兵。”抹布說道“我躲在糧店的時候偷聽到他們的談話,他們似乎最近需要很多錢。”
“囤兵,囤糧,籌款。”溫粼冷笑道“這是要造反么?”
“不對啊,這個月在那么多地方出現過,可是六界異界都滿世界亂竄啊,他們造什么反?造誰的反?”熾魚不解。
溫粼搖頭“瑾泉說過,弓老板最初的想法是建立一個新的界域。后來月組織分裂,才有了晴月和夜月兩派。”
“符瞿的所在的組織是夜月。”熾魚扶了扶下巴“所以囤鬼兵的是夜月,晴月的態度尚不知道。”
“晴月沒有那么激進,雖然仍然有同樣的目的,應該不會用這種手段。”溫粼想起瑾泉的邀請,但此時心下仍然有諸多想不明白,猶豫不決。
十四的凈域……最初就是這個目的么?熾魚暗自想著,沒料到當年小打小鬧的凈域竟然是月組織的目標。
陽光下的陰暗太多,唯愿月下清明。
可惜。
月有陰晴圓缺,誰能保證月光之下罪惡消散?
當為了這宏圖達成,無數人被變成鬼兵,成為工具的時候,這件事本身,是否已經偏離了最初的走向?
但是當一個人擁有足夠多的力量,他可以輕易獲取更多的資源,原本的目的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倉庫的門開了,外面光線很強,兩個人影在逆光之中,就像從天而降的神一樣。
強光勾勒著他們的輪廓,看不清楚他們的臉。熾魚下意識地捂了捂眼睛。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熾魚,好久不見了。”
說話的人,他硬朗的面孔在強光中漸漸清晰。
司余。
或者說,燕離。
熾魚只覺得喉嚨里一陣干澀難耐,皮膚燥熱得如同被燒灼一般。她想挪動一下腳步,竟然腳下一軟,一口東西噴出來。
血混合著墨綠色粘稠的東西。
熾魚一臉不可思議“這是……”
司余笑得和藹可親“你以為你扔了身體,靈體就可以擺脫幻夢了?”
“魚兒。”溫粼趕忙扶起了她,熾魚的臉色十分難看,垂著頭,身體耷拉著。
司余旁邊的一人嘖了一聲“你這人也是忒多事了……”
他的長發飄揚起來,熾魚只見到自己腳下的地面一片五彩斑斕的光焰。
抹布伸手,眼見著自己的手臂被這種光焰附著。抹布只覺得一只手臂就像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