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魚抱著瓶子,在蘿厭鄙夷的目光下把最后幾滴也嘬了個干凈。
連瓶蓋子都仔細(xì)舔了一遍。
饒是葉玥見過不少大場面,也是被這架勢唬得一愣一愣的。
蘿厭“嘖”了兩聲:“你是餓死鬼投胎么,非得吃成這副德性……能不能給血族長點兒臉?”
熾魚白了他一眼,一邊舔著嘴唇:“誰說我是血族。”
“行行行,飽了么?正事兒,說正事兒可以么?”蘿厭不覺有些頭痛,他甚至開始后悔給熾魚血了。
熾魚點頭:“我都說完了,該你了。你們不是在澄江邊上打群架么?怎么又來這兒了?”
“三軍對峙,你管那叫打群架?”蘿厭扶著額頭:“敢情你覺得我們都是街邊兒的小混混哪?”
“哦,對峙,對峙……對了,還有么?”熾魚指著空空如也的瓶子,一臉無辜:“沒吃飽沒力氣。”
“有……有!管飽行么?”蘿厭有氣無力地瞪了她一眼,回頭又取了一瓶遞給她。
熾魚捧寶貝似的接過了,臉上褶子都要笑出來了。
“你那大牙花子收著點兒!女娃家家的,丟不丟人!”蘿厭罵道。
熾魚抱著瓶子都樂開了花兒,哪兒還顧得上他說什么。
蘿厭看向葉玥:“老葉,這事兒能跟她說么?”
葉玥搖搖頭:“你要為她好,就別告訴她。”
“說得是。”蘿厭點頭。
熾魚腮幫子喝得鼓鼓的,一邊含混不清地嘟囔著:“你把我?guī)Щ貋碜鍪裁矗磕銈儾皇且乖碌娜嗣矗俊?
蘿厭輕笑:“你沒聽到老葉說不告訴你么?”
葉玥笑道:“魚兒你傷成這樣就別亂跑了,你是阿巖的朋友,這里很安全,而且……”他瞄了一眼蘿厭:“有花蘿卜在,你不愁吃的。”
熾魚咕嚕咕嚕又喝完一瓶,空瓶子一伸毫不客氣地遞給蘿厭:“還要!”
既然他們沒打算告訴她那日在澄江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對自己又沒有惡意,熾魚干脆就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又喝完了?”等蘿厭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的存貨被熾魚掃了個干凈,她才心滿意足地打著飽隔兒拍了拍鼓鼓的肚皮,舔了舔嘴角殘留的血,一臉期待:“明兒還有么?”
蘿厭扶了扶額頭:“老實說,你是不是把家里吃窮了才離家出走的?”
第二日清晨,熾魚蹦跶著就去找蘿厭。
頭天才飲了血,即使不能使用靈力,她的精神也好了很多,行動自如。
蘿厭伸了個懶腰:“怎么,又餓了?”
熾魚點頭,使勁點頭。
“沒存貨了。”蘿厭沒好氣兒地說道:“都讓你吃光了。”
“不是說好的管飽么……”熾魚嘟著嘴抱怨了一句。
蘿厭扔給她一個瓶子:“最后一瓶。”
他轉(zhuǎn)身走了,嘴里還嘟囔著:“真是怕你了……”
“哎?”熾魚樂呵呵地接過就飲了一口,剛走幾步就撞上了“墻”,“啊喲”一聲跌坐地上。
再抬頭一看,這哪兒是墻,明明就是人。
他的眼神冷冷的,也沒有立刻拉熾魚起來。倒是一旁的魁斗笑得幸災(zāi)樂禍:“你男人可是吃醋了,誰讓你在別人那兒討吃的?”
熾魚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我男人。”
鬼頭陀這才伸手拉她起來,言語有些生硬:“沒事兒吧?”
熾魚點頭。
魁斗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兒:“嗯,不錯啊,活蹦亂跳了……”
他枯瘦的臉頰忽然湊近了熾魚的臉,鼻子幾乎都碰到她的臉。
熾魚一縮脖子:“干啥?”
魁斗伸手擦了擦她嘴角殘留的東西,笑得十分邪魅:“偷吃什么好東西了?”
“沒,沒……”熾魚下意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