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魚看著這個干瘦的老頭,臉上的笑容不知不覺收了起來。這人其貌不揚,他的身體上卻有一種讓她覺得恐懼的靈力。
這是她恢復了感知以來,遇到的第一個這樣的人。
熾魚的腳步并沒有移動,身體卻不自覺地緊繃了起來。溫粼的感覺向來異常敏銳,他湊近了熾魚耳邊輕聲道“喂,怎么又炸毛了?”
“去,誰炸毛?!睙媵~罵了一句,但她的眼神絲毫不敢離開眼前這個老頭。
老頭再次說道“回去?!彼恼Z調平平,絲毫沒有起伏,顯得不像人能夠發出的聲音。
魁斗抄了抄手,一臉不屑“我們愛在這兒散步怎么滴?礙著你了?”
老頭皺了眉頭,顯然已經不耐煩了“這里是檜木家的墓地,閑雜人等都給我滾!”
他的聲音不大,熾魚卻略微顫抖了一下。溫粼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他能感覺到她在微微發抖,似乎盡力抑制著自己內心的緊張,他低聲安慰了句“小貓咪,我們在,沒事的?!?
魁斗埋怨地瞥了一眼溫粼,一把拍開他放在熾魚肩頭的手嚷嚷起來“手拿開,這不規不矩的,做什么?她可還沒成年呢?!?
溫粼“嘖”了一聲,但又不想在這種時候跟魁斗夾纏,有些無奈地抱怨道“行,她沒成年,她還小,行么?”
老頭忽然沉下了臉“我已經警告第三遍了,你們要是再不滾,后果自負?!?
一股渾濁的霧氣悄然爬上了他干癟的身體,熾魚感知到那力量,驚詫得退了兩步。那是一種血色的靈力,竟然不以感知易能,肉眼都能清楚看見,夾雜著烏黑濁氣,混合成了一種暗紅的顏色。
那些東西看起來如此骯臟,邪煞。
他昂著頭,空洞的眼瞳開始燃熾成血一般的顏色,他的腳下,血色咒文像無數條蛇一樣蜿蜒爬行著,向周圍蔓延開來。
“血祭陣?!”熾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是么?”魁斗倒是不以為然“丫頭搞錯了吧?我曾經看見過血祭陣法,雖然有些相似,卻并不是這個樣子。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更像是,更像是……”
魁斗說了一半就頓住了,似乎不太肯定他心里的猜測。
熾魚搖了搖頭“這是邪靈加持的血祭陣,我還以為沒有人會了。”她沒有說完下半句,除了她自己以及曾經吸食她靈力的……赤淵。
但眼前這個糟老頭子,絕不可能是赤淵。
熾魚咬了咬牙“我們走?!?
老頭冷笑一聲,面孔完全隱入了黑紅相間的霧氣里“現在說走,怕是晚了?!?
正在說話間,暗紅色的咒文忽地自地底下冒了出來,縛住了三人的腳。
魁斗略一皺眉“喲,聲東擊西呢?”他身體上幽藍色的靈力忽明忽暗,他的身形竟然詭異地跳出了那咒文攻擊的范圍,他甚至抄著手動都沒動一下。
溫粼的雙腿化作了一條蛇尾,只輕輕晃了晃就甩脫了咒文。
“呵?!崩项^冷笑了一聲,看向被咒文緊緊縛住的熾魚“反正都要死的,丫頭,你是第一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