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崽子?”熾魚癟了癟嘴一邊嘟囔著,一邊踢飛了腳邊的一塊小石子“什么魚崽子……死魁老頭……”
小石子歡快地在地上蹦跶了一段,滾落在一個人的腳邊。
熾魚一抬頭“咦?”
一張兇神惡煞的臉慘白慘白地擺在她的面前,他偏偏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魂姐姐,好久不見哪?”
“夕夜?你怎么在這兒?”熾魚下意識地閉眼想要用感知確定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夕夜,但她手腕上的靈石已經閃爍起來。
夕夜笑起來那張臉顯得更加恐怖,熾魚想都沒想就一巴掌呼他頭上,張口就罵“跑哪兒瘋去了你?我還以為你出事兒了。”
夕夜干笑了幾聲很快轉移了話題“魂姐姐,這地方有點邪乎,我們還是先離開比較好。”
“邪乎?”熾魚不覺好笑“你這在血族領域待了幾百年的邪靈,居然有你覺得邪乎的地方?”
夕夜正色道“我待在血族領域是為了吃食,這里可是在夢里。會發生什么,遇到什么,可都是做夢的人說了算。”
熾魚皺了眉“你也知道?”
“可不是么?”夕夜冷笑“我那相親相愛的千食兄弟,為了怕我亂跑,專程送我來這里。”
夕夜抬了抬頭,面露憂色“沒想到他把魂姐姐你也扔進來了。”
熾魚一愣“千食?!”
夕夜似乎對熾魚的反應十分不解“難道魂姐姐你不是千食送來的?”
熾魚茫然搖頭“是一個守著檜木家墓園的老頭。”
“墓铘?”夕夜虛了虛眼睛,他的嘴角忽然有一絲復雜的神色一閃而過。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可是他居然會血祭陣。”熾魚扶了扶下巴看向夕夜“我以為會血祭的就我們幾個而已,沒想到連那種血祭,驅使邪靈他也會。”
夕夜笑得有些慘淡“他會血祭陣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熾魚抬頭,等他繼續說。
夕夜果然繼續說道“說起來,他可是血祭陣的元老了。”
“怎么會?”熾魚仍然不敢相信“這種術法太獨特了,必須有特別的異能和體質才可以驅使。即使是第一次見到你使用,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夕夜點頭“我自然懂。可是魂姐姐,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血祭陣是怎么學會的?”
“我天生就會啊。”熾魚眨巴眨巴眼睛。
夕夜苦笑“那你也跳過煉魂爐不是么?”
“這么說,也對。”熾魚一攤手。
“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會的?”夕夜笑,他的臉色慘白得發青,沒有半分人色。
熾魚撓撓頭“別繞圈子了,你說。”
“墓铘。”夕夜認真地說道。
“他教你的?”熾魚不解“那……他還是你師父了?”
夕夜笑得十分慘淡“魂姐姐你在煉魂爐里待過多久,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里面待了整十年。”
熾魚一驚,不覺退了幾步“十,十年?!”
煉魂爐中的炎獄業火是何種程度,她是清楚了,她曾經以雪魄之術硬抗了四十九日,救得予遲,予遲才從此隨她左右。
她出來那日,已然筋疲力盡。而夕夜說,他待了十年。
“沒錯,十年。”夕夜笑“小火慢熬,一直把我煉成如今這個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