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斗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他拳一揮就忽然向身后那團陰影攻去。
“咦?”身后的影子一閃,似乎輕笑了一聲,又隱入了陰影之中。
魁斗一拳落了空也是有些不甘,手中靈力一凝,無數只幽藍色的“手”像是雨后春筍一般從他身邊的區域里生長了出來。
那些手向暗處的人抓去,那人“嘖”了一聲,遲疑了片刻,終于還是閃身躍了出來。
他半瞇著細長的眼睛,妖冶的頭發一絲不亂,只嫌棄地撣了撣衣裳上沾染的塵土“你這是做什么?”
魁斗的眼神把他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打量到了頭,手一抄,冷笑道“喲,你這是已經出來了?”
溫粼卻是直搖頭,一陣惋惜“魁爺啊,我好不容易假裝中了埋伏跟進來,您這可好,我可白演了那么久的戲了。”
魁斗偷笑“誰讓你作的。行了,趕緊的,帶我回去吧。你還想留這兒過年么?”
溫粼略一皺眉“小貓咪沒事兒吧?”
“小貓咪?我的媽呀……”魁斗一身雞皮疙瘩“不想跟你個死人妖說話,趕緊走吧。”
溫粼搖頭“好不容易進來,我可還不能走。”
“這兒是魘靈的窩子行么?”魁斗怒了“你找死呢?還不走?”
溫粼輕笑“我要是怕死,就不進來了。”
他的眼神看向了黑漆漆的洞穴深處,魁斗一驚,已然察覺他是攔也攔不住的。溫粼已經悄然向那片黑暗走了過去,毫不猶豫,毋庸置疑。
“哎!哎!回來!”魁斗叫道“你走了我怎么回去?!”
他搖了搖頭,終于還是決定跟了上去。
待兩人的身影都完全淹沒在黑暗里,幽綠色的石棺忽然動了一下。棺蓋翻開了。
熾魚在蓮池邊上不知繞了幾百圈兒之后,她總算見著鬼頭陀動了動。
她幾乎像只兔子一樣蹦跶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死命搖了搖“醒醒,醒醒!”
鬼頭陀睜開了眼,他略微疲憊地看了她一眼,嘴角露著溫和的笑。他的大半張臉仍然藏匿在紗帶里,饒是如此,熾魚仍然能看到他笑容的輪廓。這個輪廓讓熾魚驚得幾乎叫出聲來。
她站起來就下意識地退了兩步,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你是……”
鬼頭陀苦笑,他伸手觸了觸自己臉上的松垮的紗帶,喃喃自語般地說道“掉了么……”
熾魚的眼睛并沒有離開他的臉,半晌,她終于說道“是你。”
鬼頭陀勉強挪了挪身體“你認出我了么?”
“你怎么會在這兒?”熾魚皺了皺眉“怎么會裝成鬼頭陀?那原來的鬼頭陀呢?”
鬼頭陀起身看著熾魚“這么多問題,我先回答哪個?”他扭了扭脖子,嘆了口氣“好吧,現在的我就是鬼頭陀。”
熾魚一跺腳“你怎么會變成鬼頭陀?”
鬼頭陀卻是似乎毫不在意,他將手臂上松動的符文紗帶纏好,走到池邊,開始整理臉上的紗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