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魚松了手,鬼頭陀的身體就這么懸空地“立”著。他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如此神奇的場(chǎng)景,身邊被數(shù)不盡的“星星”圍繞著。
“這是什么?”鬼頭陀終于忍不住問道。
熾魚輕笑“靈力球?!?
“靈力球?”鬼頭陀不解。
“哦,你不知道這個(gè)。這是我一個(gè)朋友制作的東西,專門用來儲(chǔ)存記憶的片段?!睙媵~解釋道。
“這……全部都是記憶?”鬼頭陀一驚。他只稍微看了一眼四周,此刻,他正身處在一片星星的海洋里,不由得喃喃自語道“這么多記憶片段,究竟存了什么?”
熾魚笑道“我也想知道。”
她的手放在了一只淡金色的靈力球上,那靈力球迸出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焰來。她閉了眼。
“我……可以看嗎?”鬼頭陀有些遲疑。
“可以。”熾魚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著,靈力球微弱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這是鬼頭陀第一次見到她露出那樣的神情。
鬼頭陀觸摸了第一只靈力球,淡金色的光焰在他指尖跳躍,一些畫面涌進(jìn)了他的腦海里。
“說吧,你為什么來找我?”青年歪頭看著熾魚,抄了抄手,一臉?biāo)菩Ψ切Φ纳袂椤爸鲃?dòng)來找我,一定沒好事情?!?
他有一張頗為年輕的娃娃臉,笑起來兩個(gè)酒窩?;疑亩贪l(fā)下淡金色的眼瞳如同天際間的星辰。
“二毛他……”熾魚一臉焦急地說道。
“呵,就是他么?”鬼頭陀沒有再聽下去,只是苦澀地笑了笑,他伸手去觸碰了另一只靈力球。
昏暗的天邊烏鴉盤旋著,仿佛在等待著新鮮的事物。
青年趕到尸骨坑的時(shí)候,只看到熾魚還殘留半張臉的遺骸,幾乎辨認(rèn)不出來。她僅剩的一只赤紅的眼睛還睜著,死死地盯著天空。那具殘破的身體上,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魂魄的痕跡。
青年腿一軟,眼淚涌了出來。
“魚兒……”鬼頭陀觸碰靈力球的手微微一抖,他的余光瞄了一眼熾魚,她已經(jīng)坐了下來,顯然還沉醉在過往的記憶里。
這里是專門儲(chǔ)存他和她記憶的地方么?那我進(jìn)來做什么?鬼頭陀這么想著,不免心里又是一陣酸楚。他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卻一不小心就觸及到更多的靈力球。
畫面像決堤的潮水一般向他涌了上來。
灰色頭發(fā)的青年人站在一座墓前,他的聲音十分艱澀“魚兒,一百年了,這是你第一次回來。這棵樹,你還記得么?以前你最喜歡的那棵,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大了?!?
“不過你沒死,我在想,這墓還需要么?”他看了一眼身邊呆若木雞的熾魚,自言自語地說道。
山谷之中,兩人對(duì)峙著,熾魚身披著斗篷,只袖手旁觀。
青年手摁著武士刀,緩緩抽了出來。幽藍(lán)色閃電瞬間凝練成了明晃晃的一片。
“說起來,我也是很好奇你的鬼刀殘影。”他的一勾手指,向面前那人抬了抬下巴“來?!?
酒館前,青年?duì)恐鵁媵~的手,熾魚卻怎么都不肯走。
青年一皺眉“嘿,這是怎么了?你還喝酒不成?平時(shí)一讓你喝酒就怕得要死要死的?!?
隨即他才發(fā)現(xiàn),熾魚看的是酒館里坐著的一個(gè)人。
“哎,你干嘛呢?發(fā)花癡呢?看上人家小白臉了?”青年一皺眉“嘿,你夫君還在這兒呢?!?
鬼頭陀只覺胸前一陣悶悶的不適,不覺離那些星星遠(yuǎn)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