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密的面前正是一朵淡紫色的夕顏,那種紫色十分特別,看一眼就能讓人記住。蘇密看著這種清雅卻略微帶著詭譎的淡紫色,不覺有些許熟悉,這顏色很像是……木家霏霏小姐姐的頭發(fā)。起先聽木彥提起霏霏的情況,蘇密還覺一陣惋惜。
他的鼻子居然不自覺地就湊近了夕顏花,木彥眉頭一皺,一把拖開了他,表情有些不悅“你做什么?”
蘇密還沒反應(yīng)過來,被木彥這么一拖,頗為狼狽地退了幾步,再一看周圍眾人都看傻子似的盯著他,雖然他仍然不明所以,嘴里還是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你檜木家恁小氣!”
蘇瞳眉毛一抬,嘴角浮現(xiàn)一絲輕笑“木兄,你甭理他個二愣子,就讓他腫個香腸嘴、蒜頭鼻的。”
阿巖好奇地看向木彥,等著他回話。木彥卻是一笑置之,沒有再作解釋。
蘇瞳見阿巖一臉不解,忙解釋說“檜木家的夕顏花,可是昔日毒靈專門培育的品種,其形容別致,色彩艷麗,毒性更是非檜木家人無法可解。雖不致命,只是……”蘇瞳的眼神在蘇密臉上略微停留了一小會兒,嘴角微微勾起。
蘇密一陣緊張“哎呀哎呀,干嘛這么看我?看得我一身雞皮疙瘩啊啊啊。”
蘇瞳面上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蘇密雖然不明白這東西具體怎么毒,卻也能從二哥的表情上看出點(diǎn)兒端倪來,不覺咽了咽唾沫,再瞥了一眼那淡紫色的夕顏花,趕緊挪遠(yuǎn)了些。
木彥轉(zhuǎn)向蘇瞳“我檜木家跟你們合作。”
“哦?木當(dāng)家終于想通了?”蘇瞳笑道。
“此一時,彼一時。我當(dāng)然有私心的。”木彥的臉上并沒有更多的表情“只是這場劫難不過,血族將完全受制于魘靈,哪里還有檜木家、異焰家之分?”
“好啊。”蘇瞳站起身來“那就閑話少說,走吧。”
木彥略微有些驚詫“現(xiàn)在?”
“嗯。不然呢?”蘇瞳抬了抬下巴“魘靈的界域已經(jīng)開始侵蝕吧?”
“那個蛇人告訴你里面的情況?”木彥問。
蘇瞳點(diǎn)頭。
“他如何能?”木彥扶了扶下巴,自語般地說道。
“他可以。”蘇瞳笑,他的目光迎上了木彥“所以,檜木家把墓地的事兒分享出來,你們不虧。”
清早,熾魚取了洗漱的東西,敲了敲房門。
沒人應(yīng)。
熾魚皺了皺眉“這么晚還沒醒嗎?”
她伸手又敲了幾下。
仍然沒有回應(yīng)。
“我進(jìn)來了。”熾魚輕推了推門,門吱呀一聲開了。竟然沒有鎖。
蒼白的陽光從窗外的枝葉間透進(jìn)來,房間里寬敞明亮。床單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收在床頭,就像是整夜都沒有被動過一樣。
屋里沒有人。
他走了,沒有痕跡,甚至沒有留下任何口信。
當(dāng)然,他不是她的誰,她也不是他的誰。誰也管不了誰。
熾魚走到窗子前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輕嘆了口氣“來去匆匆的,就只有道一聲保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