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溫粼扶著下巴,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露出一臉溫存的神情。
“嗯,這名字也不知道衡堯當年是怎么取的。”熾魚笑道。
“你就沒有問問他?”溫粼溫和地看向熾魚。
熾魚聳聳肩“沒有。那時我并不關心這個。”
溫粼癟了癟嘴,他站起身來“想來那時,他見你能想起虞姬來,一定很高興吧?”
熾魚點頭笑言“自然。”
溫粼踱到了窗邊,伸手就推開了窗,夜風撲面而來,帶著庭院里梔子花的幽香。他難得就難么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竟然什么都沒有說。
那一刻,熾魚看著溫粼的背影,只覺得有個很突兀的念頭從自己腦袋里一閃而過,似乎跟溫粼剛剛的反應有關。但很快,她就忘了這茬兒。
因為溫粼適時地轉過身來,一臉嫵媚的笑“時間差不多了,再晚怕趕不上。咱們這就出發吧。”
青鬼伸了個懶腰嘟囔道“你知道會趕不上還拉著魚姐姐講故事?”
溫粼“嘖”了一聲,一巴掌拍青鬼后腦勺上“你這小貓兒存心的么?哪天不跟我懟兩句就不舒服?”
青鬼大叫一聲,一臉怨恨地瞪著溫粼。他竟然沒能躲開。
熾魚苦笑著起身,她的動作有些遲緩,青鬼趕緊接過了她的厚外套,倆碧綠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就朝著角落里的輪椅瞅。夕夜已經麻利地將輪椅推到了熾魚面前,恭敬地垂了頭“魂姐姐,你坐。”
熾魚尷尬地掃了一眼眾人,只覺得哭笑不得“怎么,你們準備推著我去?還當我傷病員么?”
夕夜的目光停在熾魚的腿上,幽幽地說了句“對不起,是我不好。”
“嘖,夕夜你這是上了年紀嘮叨么?怎么又說起陳年爛事了?”熾魚眉頭一皺。
夕夜閉了嘴,他的眼神仍然低低地盯著地面,沒有抬頭。
“瞧瞧,你這些朋友對你可是周到得很呢。”溫粼毫不客氣地一把抓住熾魚的胳膊,竟拎小雞似的直接將她拎了起來。
“哎?你?!”熾魚一陣無語,無奈溫粼個頭高大,她的腳懸空著都沾不了地。
溫粼將她摁在輪椅上,兩只手臂撐著扶手就歪頭瞧著她“死貓咪,別端著裝著了。你這老寒腿兒究竟怎么樣,我們這每個人都清楚得很。你就規規矩矩地給我呆椅子上,別起來。”
溫粼伸手就戳了戳熾魚的額頭,責備似的說著“都這樣了,還接什么委托。你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兒么?”
“我沒有……”熾魚一急,只覺得話都說不利索了“望,望嶺的事……”
“行了,又沒攔著你。”溫粼并沒有等她說完,沖一旁的夕夜勾了勾手“交給你了。”
夕夜點頭,他一抬眼就看著熾魚漲得通紅的臉。夕夜低聲安慰道“魂姐姐,沒事的,有我們在。”
夕夜說著接過青鬼手中的厚外套給熾魚披上了,又熟練地取了張毯子,從架子上取走一些紗帶揣在兜里。
熾魚剛要起身就被夕夜干枯的爪子,溫柔地摁了回去。她眼巴巴地見著自己被當作傷病員,不覺一臉窘迫。然而這次連青鬼竟然也沒有抬杠,還勸道“魚姐姐,你就安心呆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