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云燁請戰。”云燁對奚吾拜倒。
熾魚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還真是積極。”
“為主人效勞,是在下的榮幸。”云燁面不改色。
“好啊。那我來成全你。”熾魚嘴角微微勾起。
未等云燁站起身,熾魚已在他身后,云燁心中一涼,罵道:“你這個瘋…”
已是來不及躲閃。熾魚一劍穿心,未等他倒下,一手勒住他脖子,一口狠咬下去,吸吮起來。
“你?!大膽!”奚吾怒道,一爪上前想搶云燁。
熾魚卻只閃身躲過,面上微微一笑,抹了抹嘴上的血:“吸食了云燁的血氣,我能吸收兩顆孔雀嵐,歸魂劍更強。主人有我就夠了,何需多一個廢物?”
熾魚放開云燁,他幾乎沒有呻吟就軟倒在地上,魂魄點點飛散。熾魚一腳踢開他。魔刀云燁隨著他的消散已然支離破碎。
奚吾再看云燁臉色煞白,一雙眼睛至死都圓瞪著,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這么輕易就魂飛魄散。
熾魚的魔氣沸騰起來,血瞳里透著黑氣,臉上身上殘留著云燁的血,那笑容在血色的魔氣里詭譎異常。她恨恨地說道:“之前他趁我糊涂差點殺了我,如今我不該殺他么?”
奚吾看著地上的云燁,心道云燁形神俱滅已是定局。歸魂劍嗜血,這丫頭向來睚眥必報,他倆的恩怨自是后話。眼下歸魂劍兼具刀劍之力,正是用人之際,不需在此時與她計較,且看她怎么做。也就暫且作罷。
若是這丫頭不受控制……奚吾輕撫著血契印記,卻是猶豫再三,終究沒有發動它。
熾魚將歸魂在腕上一抹,歸魂見血,立刻爆發出強大的魔氣來,她的血瞳在混沌的邪氣之中明亮得像是兩朵焰火。熾魚走到陣前,回頭對奚吾一笑:“主人,你就好好看看,歸魂現在的力量。”
奚吾見著那眼神,竟忽覺一陣寒意徹骨。吸收了云燁魔氣的她,渾身上下,此時已經不能稱之為魔氣,而是陰毒的邪煞之氣。
陰冷蝕骨,詭譎異常。
熾魚手執歸魂劍,隨意一揮,巨大的氣浪一層又一層向敵方陣營壓去。氣浪卷著風沙,向赤淵的陣營襲去。只是一閃,熾魚的身影已消失在風沙中。
在劇烈的風沙里陣前那些士兵竟然有些站不住腳。
鋪天蓋地的沙塵。
灰鷲一手擋著風沙,幾乎不敢相信:“這才是她真正的模樣么?”
二十年以后,還是一樣的局面么?血色的魔氣,嗜血的性情,較之二十年前,竟然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一次,居然滿身邪祟。你究竟還想墮落成什么樣子?赤淵看著塵土里燃燒的那一片血色。他緊了緊手中的赤焰,既然如此,那也別無選擇。
赤淵的血瞳開始熾烈地燃燒起來,卻見一道寒光閃過,他明亮的眼瞳突然暗了下來。這個速度,完全不對。
氣浪揚起的塵土散開了。陣前士兵被震得東倒西歪,吃力地緩緩爬起來。
“都結束了。”一只手輕壓在他的肩上,歸魂劍橫在他頸項間。
熾魚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他身邊,赤紅眼瞳,身上、臉上還殘留著沒擦凈的血,一身血氣彌漫,夾雜著妖邪戾氣,看上去說不出的可怖。
“你終究還是入了邪道。”赤淵說得很緩慢,卻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從他看到她一身邪煞的模樣開始,他就知道,他不想面對的,終究還是來了。
熾魚沒有理睬他,只是回頭望向奚吾,嘴角詭秘一笑。
“哼,這丫頭。”奚吾冷笑道:“一刀一劍的力量果然難以置信。只是…”
熾魚的腳下忽地一個法陣顯現,縛魂鎖從地底爬上了她的身體。
“他可是赤淵,竟敢靠這么近一擊。這不是自討苦吃么?”奚吾喃喃道:“小丫頭果然還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