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雙踝混著血跡的傷口,看得令人有些觸目,挽起的褲腿之上雙膝泛了淤青,“真是嬌氣。”男人慵懶輕語一聲。
姜舞委屈,她才不是嬌氣,這雙踝的傷是新傷加舊傷,膝上的淤青是方才摔的太重。
驀地,一股清涼之意傳來,姜舞回過神,看見云容玨以指腹撥弄了些瓷盒里晶瑩的藥膏,然后擦拭到她雙膝上。
她一個激靈,本能的朝后縮了縮腿,“殿……殿下。”
云容玨看著她又慌又亂的模樣,還有小臉上那微微的紅暈,笑了笑,輕語,“別動,好好擦藥。”
姜舞虛眨著眼,伸過小手,“殿下奴自己來就好。”
“本殿為你擦個藥,就這么害怕?嗯?”他垂著眼,將清涼藥膏均勻涂抹在她淤青的雙膝上,眸間斂著一絲淡淡的情緒。
姜舞怯怯的搖搖頭,“殿下身份尊貴,奴不敢煩勞殿下過手為奴擦藥。”
云容玨聽著姜舞的話,并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妹妹既跟了本殿,便是本殿的人,沒什么不可。”
云容玨態度強硬,姜舞也不好再多言,只能任由他給自己上藥。
“嘶——”
云容玨將藥膏涂抹到她雙踝時,她疼的忍不住呲出聲,但在對上男人投來的目光,又怯怯垂下眼。
云容玨看著小姑娘雙踝的傷口,傷口上面小腿的位置還有不少細小的傷口沒有痊愈,云容玨斂了斂眸,將藥膏涂抹上。
偌大的漪瀾軒靜悄悄的,只聽見外頭細碎的雪聲和殿內銀簍里炭火滋滋的聲音,姜舞垂著的眼睫慢慢掀起一彎弧度,入目的是云容玨凝神的俊容。
她有一瞬的失神。這時候的五殿下和平時很不一樣,沒有平日里的清冷和不羈,卻是多了些柔意。
姜舞雙踝磨出血的地方被云容玨纏上一圈白布,隔擋著鐐銬,云容玨將圓蓋合上遞給姜舞,姜舞一愣。
“拿著,每日擦換一次,你身上其他的傷也擦一擦。”云容玨單膝撐著手肘說道。
“奴不敢。”姜舞緊抿著唇,久久不敢去接。
云容玨薄唇邊勾起一彎淺笑,將膏盒直接塞到姜舞手心中,“沒什么敢不敢的,本殿給你,你拿著就是了。”
姜舞輕眨著眼,乖巧點頭,“謝殿下。”
云容玨臉上覆上滿意一笑,雙手撐著后腦,半倚著軟榻沉靜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乖巧的樣子,他甚是喜歡。
外頭風雪熙攘,殿內溫暖安逸。
姜舞側眸望見在軟榻上已閉目休息的男人,她微歪著小腦袋,人人都道五殿下性子詭秘,是極不好相處的,但是——
似和傳聞并不全一樣,他的情緒雖不定,但她跟在他身邊這些日子,他并沒有過多刻意的為難,和將他們押到長安的那些官兵貴胄差距甚大。
在來長安的這一路,那些官兵貴胄對他們是不當人看的,動輒便是打罵羞辱,甚至——
就在姜舞想的出神時,門口傳來叩叩的敲門聲,她下意識轉過頭,外頭傳來的是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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